伊荃的眼神一直呆呆的,人也像木頭般,帶著幾分傻氣,全然沒有平時的靈動活潑與聰明伶俐。
亞嘉南騎握緊了伊荃的手,輕聲道:“伊荃,我是嘉南。”
聽到“嘉南”兩個字,伊荃的眼睛動了動,目光緩緩移動,最終落在亞嘉南騎那張英俊的臉上。
一看到亞嘉南騎,伊荃的眼神變得奇怪,像是完全不認識亞嘉南騎,又像是因見到亞嘉南騎而興奮不已,許多的感情交集在一起,讓她的神色越來越複雜,臉上漸漸露出痛苦之色。
“啊——”伊荃終於忍不住大叫一聲,腦袋像有什麼東西在亂竄般,頭痛欲裂。她雙手抱頭,臉色蒼白如紙,大叫道,“痛!頭好痛!嘉南!嘉南!嘉南!”
亞嘉南騎又驚又慌,心裏還有一絲慶幸,畢竟她還是認得自己的。
見伊荃如此痛苦,亞嘉南騎忙抓牢了她的手,正在這時,維西等人聞聲而來,一見伊荃邊掙紮邊大叫:“嘉南!我的頭好痛!好痛!”
維西閃至床前,問道:“夏伊荃小姐怎麼了?”
亞嘉南騎擔憂道:“她醒來後,先是呆了好一會,然而頭便開始痛了起來。”
維西皺著眉頭,伸手貼在伊荃的額前,金色靈力自掌心滲入伊荃的體內。亞嘉南騎知道維西是在給伊荃診治,便將掙紮著的伊荃抱緊,以防她脫開維西的手掌,好在伊荃的力氣很小,雖然處於發瘋般掙紮狀態,但亞嘉南騎並不難穩住她。
過了一會,隻覺得維西的眉頭緊緊地糾結在一起,他掌心暗自使力,一道靈力襲來,伊荃頓時暈了過去。
亞嘉南騎將伊荃扶回床上躺好,然後才問道:“伊荃怎麼了?”
維西沉思片刻,瞧了伊荃一眼,歎道:“夏伊荃小姐的身體除了十分虛弱外,其餘一切正常,我也一時查不出是怎麼回事。”
亞嘉南騎皺著眉,心裏久久放心不下。
維西為察不出伊荃的病因而漸愧,自回去翻書去了,希望可以從書裏得到一些線索,黎古諾家族對書很看重,古堡坍塌後,他們早已把書找了出來。
然而令人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第二天早上,伊荃竟然醒了過來,而且與平常無異。
伊荃睜開眼睛時,就看見亞嘉南騎的臉,他的臉上多了幾分疲勞,多了幾分擔憂。
伊荃一睜開眼就發現他守在自己床前,雙目凝視著自己,不由地嚇了一大跳:“嘉南?你,你怎麼在這裏?”
亞嘉南騎臉上露出一絲欣喜,問道:“你沒事?”
伊荃指著自己,更加奇怪,問道:“我有事?我有什麼事?什麼什麼事,你都把我都問糊塗了。”
亞嘉南騎疑惑道:“你……不記得發生什麼事情了?”
聽他這樣一問,伊荃又凝思想了想,突然從床上坐起,道:“我明明和笛傑在放風箏的,怎麼躺這裏了?”
說著她又疑狐的看著亞嘉南騎,亞嘉南騎又好氣又好笑,難不成她還懷疑他在她放風箏時,將她打暈帶回來了不成,他幾時是這樣無聊的人了?然而馬上地,他臉上又流過一絲擔憂,停了半晌,又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不舒服?”伊荃想了想,然後點了點頭。
亞嘉南騎忙問:“哪裏不舒服?”
伊荃可憐兮兮地說道:“肚子餓。”
……
維西聽說伊荃醒來了,且對那天的事情絲毫都不記得了,心下不由地覺得奇怪,去看了伊荃幾次,卻發現她身上沒有任何不妥之處,心中更是疑惑。
約依蘭等人見伊荃安然無恙後,也都鬆了口氣,尤其是笛傑,抱著伊荃哭了好久,還被他姐姐約依蘭罵成“沒出息,愛哭鬼。”
約依蘭是這樣說,可是伊荃見笛傑這樣關心自己,簡直愛死他了,不過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實在不記得了。
潔羅看到伊荃好了後,也來找了伊荃一回,並告訴伊荃,她馬上就要離開了。
伊荃驚訝道:“你這麼快就走?”
潔羅笑道:“不快了,我已在這裏呆了不少時日了。”
伊荃有些依依不舍,說道:“這一別,也不知以後有沒有機會再見麵。”
潔羅道:“有緣自會相見的,你不必擔心。”
伊荃“噗哧”一笑,道:“你倒灑脫。”
潔羅是說走就走,第二天就帶著克萊斯離開了。
伊荃的身子還有些弱,大概再停留幾天,也就要走了。維西還是查不出伊荃的頭痛及失憶的原由來,伊荃見他整日埋在書裏,給伊荃看病,實在感激,她想了一想,似想到了什麼,對維西說道:“維西先生,你不必擔心,我想,也許是我自己福大命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