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齊回到王宮後,蕾鈴、哈麗萊自然是喜不自勝,尤其是哈麗萊,看得出在這麼多個女孩子之中,哈麗萊和奧蒂娜這對表姐妹關係最為密切。
伊荃在私下裏問了亞嘉南騎,“那個叫巴利的刺客怎麼樣了?”
亞嘉南騎道:“死了。”
伊荃也沒有過多的驚訝,回想起那天看到的那觸目驚心的一幕,這巴利哪有不死之理?隻有伊荃仍覺得有些感傷,那巴利對亞嘉南騎的怨恨如此深重,以至於在他的金色靈力裏透出幾分怨氣來,逼著亞嘉南騎都不得不離開,想來像巴利這般恨著亞嘉南騎的人還有很多,伊荃隱隱地心痛起來,突然覺得靈間的時間走得太慢,所有的恨與怨,相隔二十多年後依然如此。
這個世界上想殺亞嘉南騎的人很多很多。
朝上是亂成一團了,幾個王子們都為自己的事情,為著自己支持的兄弟的事情,忙得很少有時間見麵,連那搗蛋鬼傑諾也不敢再惹事。
國王重病之時,大祭司克斯算了一卦,據卦辭說國王雖然病重,可是國王的壽命還未盡,這場病會漸漸好起來,隻是身子會變得虛弱。
水族大祭司的占卜一向很靈,克斯的話也讓局勢稍稍緩和一些,可是許多人也在暗暗準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然後宮中的少女們可不管這麼多,得知國王不久後會康複後,一個一個比什麼都高興。當然這些女子的世界也稍稍變了些,現在是各懷心事。
加麗王妃為著阿特王子的冷淡憔悴了不少,由於顧忌到阿特王子,伊荃也不敢去看望加麗,但加麗來憶音居卻來得勤了,在伊荃的勸慰之下,加麗的心情才稍稍開解了些。而蕾鈴一顆芳心都係在了二王子曲茯身上,整日走神,或笑或愁,真是一副青澀初戀的樣子,隻是曲茯近來也忙,少有來找蕾鈴。而奧蒂娜也是春心動矣,看樣子是喜歡上了亞嘉南騎,而亞嘉南騎對她也頗為不同,這實在讓伊荃隱隱感覺到威脅。其中還一成不變的就數哈麗萊了,她還是天真爛漫的少女,聽說她父王的病快好了,天天都是樂不可支,無憂無慮地實在令人羨慕。
這日伊荃親自下廚,留了亞嘉南騎在這憶音居裏吃飯。
還是中午,伊荃在緋玉的幫忙下剛好做完菜後,哈麗萊和奧蒂娜就來了。
哈麗萊倒沒什麼,可是奧蒂娜一來,伊荃就有威脅感了,心裏暗暗想著,不行,得讓奧蒂娜知難而退,死了對嘉南的那條心。
正好哈麗萊與奧蒂娜都沒有用過飯,於是也都留下來,一起在這裏吃了飯。
哈麗萊瞧見亞嘉南騎也在伊荃這裏,於是笑道:“以後要找六哥哥,不必去藍華居了,直接來伊荃這算是,六哥哥可真是體貼,一有時間就來陪伊荃。”
聽見哈麗萊的玩笑,奧蒂娜有那麼一瞬間的黯然神傷,而伊荃也不辯駁,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偷偷瞧了一眼亞嘉南騎,小聲道:“都是你,害我被別人笑。”
亞嘉南騎倒也不說什麼,隻覺有意無意地淡淡一笑。
幾人吃過飯後,又留在這裏說了會話,哈麗萊愛玩,拉著伊荃先她院前的小花圃裏看那些花花草草,這樣的季節,那些月若花也已謝了,就連月若花的葉子都已先枯而落,一片令人惋惜的衰敗。哈麗萊坐在蹲下身子看著這片花圃,說道:“伊荃,你有沒有想過準備重新種些花草,這個時候的黛蘭開得正好,紫竹草也很好看,她的葉子是淺紫色的,比花還美。”
伊荃心裏一動,道:“哦,是嗎?你這樣一說,我倒真的想種了。”
哈麗萊笑道:“我那兒種得有,你若喜歡,我那有盆栽的,送你幾盆,奧蒂娜很喜歡紫竹草,她種得更多。”
伊荃“嗯”了一聲,轉過頭看去,奧蒂娜和亞嘉南騎已不知道何時進了屋子,一陣悠揚婉轉的韻衡聲至屋子裏傳了出來,聽那聲音,似類伊荃的《夢之舞》。
伊荃幾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奧蒂娜在吹奏《夢之舞》,自伊荃教會了奧蒂娜吹韻衡後,奧蒂娜時常隨身帶著一支小小的紫木刻花韻衡,現在自然是在給亞嘉南騎吹韻衡了。
哈麗萊也聽到了這韻衡聲,搖了搖頭,歎道:“這韻衡也隻有奧蒂娜學得好,我真是看著就頭疼。”
伊荃笑道:“當初不知是誰說的想學韻衡?想在奧蒂娜害怕打雷時給她吹韻衡聽?”
哈麗萊臉上微微一紅,也不再說話,伊荃也不再笑她,拉著哈麗萊站起身來,附在哈麗萊耳邊輕聲說道:“我們偷偷去瞧瞧。”
哈麗萊似來了興趣,用力點了點頭。於是伊荃和哈麗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口,探著腦袋向裏麵望去。隻見奧蒂娜坐在一張椅子上全神貫注地吹著手裏的紫木刻花韻衡,雙睫低垂,眉目之間含著悠悠的柔情,纖纖玉指在韻衡音孔上靈活地升降,纏綿多情有曲子隨著這支韻衡彌漫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