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嘉南騎怕伊荃累著,也不急著趕路,這日特別地冷,風一陣陣吹著,不久就飄起了雪來。
天黑之前他們還在荒野,看來今晚又要露宿了,找了個破舊的木屋,因為冷,便生了一堆大火,兩人圍著火坐著,亞嘉南騎將伊荃攬入懷裏,用她的火紅狐狸皮氅將她的身子裹住。伊荃也不覺得冷,隻是望著窗外飄飄蕩蕩如柳絮的雪花,歎道:“現在的冬天真長啊。”
亞嘉南騎笑道:“冬天一直這樣長。”
伊荃笑道:“那是對你而言。對於我,這冬天還真夠長的。不過也好,冬天長,春天也長,溫暖與寒冷同樣長,歡樂與悲傷也是一樣的延長了。”
亞嘉南騎笑了一笑,道:“夢族那個地方倒是四季皆春,最是適合你住了。”
兩人正說著話,那破舊的木門忽然“吱呀”一聲開了,隨著木門的打開,一陣寒冷的風撲了進來,冷得伊荃打了個寒噤,抬眼看去,橘色的火光裏,映著門口一個俊逸高雅的男子身影,以及那一頭雪白的長發。
是那白發男子?!
亞嘉南騎倒不如何驚訝,伊荃先是一驚,然後大窘,立刻離開了亞嘉南騎的懷抱裏。那白發男子有禮貌地向兩人道:“外麵風雪甚大,不知我可不可以這此避避風雪?”
他的聲音清朗淡雅,有種若即若離之感。
伊荃不說話,亞嘉南騎道:“請便。”
那白發男子道:“多謝。”
說罷他便走入了屋子裏,順手關上了那殘破的木門。他這間破屋子裏並沒有窗,冷風從窗外吹來,還是帶著些涼意的。
那白發男子氣定神閑地坐在屋子裏的另一邊,與亞嘉南騎和伊荃保持著一定的距離,也不與伊荃和亞嘉南騎說話,隻是一個人在閉目養神。他所坐的位置正好是漏風之處,有點點雪花飛撲在他雪白的頭發上,他也不覺得冷,仍然安閑地坐著。
原本兩個人的屋子裏多了一個人,伊荃倒覺得不好意思了,不時拿眼睛偷偷瞄著那白發男子。亞嘉南騎倒不覺得什麼不好意思,仍然伸手將她攬入他的懷裏,柔聲問道:“冷不冷?”
伊荃連忙抬頭看向那白發男子,見那白發男子是閉著眼睛的,伊荃這才沒有覺得不好意思,不過還是不好意思地推開了亞嘉南騎,畢竟有個陌生人在這裏,她也不是特別開放的女子,她搖頭道:“不冷的。”
當伊荃說出這三個字時,那白發男子的眼睛似乎動了動,然後緩緩地,將眼睛睜開,若有所思地看了伊荃一會兒。伊荃並沒有注意到這白發男子的目光,而亞嘉南騎雖已注意到了,卻也不在意,他隻是向伊荃說道:“睡會兒吧,明天還要趕路。”
伊荃乖巧地“嗯”了一聲。亞嘉南騎正準備讓伊荃倚靠著他睡會兒時,那白發男子忽然向伊荃問了一句:“恕我無禮,請問夫人近來是不是遇到過什麼特殊的人?”
亞嘉南騎和伊荃訝然地回頭看向那白發男子,白發男子的目光正清清淡淡地落在伊荃臉上,眼裏似帶著探究與尋問,飄飛的白色長發與被風吹入的幾朵雪花在橘紅色的火光裏帶出銀色的神秘痕跡。
特殊的人?伊荃想了想,然後歎了口氣,坦然道:“遇到的最特殊的人便是你了。”
擁有一頭白發而並不老的男子,難道還不夠特殊嗎?
那白發男子也不覺得伊荃的話無禮,淺淺淡淡一笑,繼續問道:“不知除了我之外,夫人近來可曾遇到過特殊的人?”
伊荃凝思想了一想,忽又記得那個陌生的女子來,那個被人打死了的女子,伊荃不禁感傷,輕輕地歎了口氣,道:“遇是遇到過,一個頭裹著黑紗的女子,在街上被一群粗壯的男子圍打,最後死了。”
白發男子若有所思,又問:“不知夫人是在哪裏遇到那位女子的?”
伊荃道:“那是前些日子遇到你的那條街上。”
白發男子點了點頭,忽然立起身來走到伊荃麵前,伊荃微感詫異,正不知這男子要做什麼時,他已拿了一樣東西遞交給了伊荃。(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