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冷風湧動。
濃烈的血腥味自艙底湧出。
“老大,這家夥嘴巴夠硬!”
有個跟季武揚同樣高大的軍人上身隻穿一條黑色背心,光著全是腱子肉的膀子。
手裏握著條暗黑色的皮鞭,指著被綁在一根鐵柱上,傷痕累累的男人對季武揚說道:“審很久了,他一個字都不肯吐!”
季武揚拍了拍他肩膀,示意這人讓道。
然後,他走到鐵柱前。
利落地一彎腰,從軍靴旁抽了把小巧的匕首出來。
那匕首閃爍著令人膽寒的森芒。
他往前一送,匕首就捅進那個男人的上臂肌肉裏。
血,淅淅瀝瀝往下淌。
那男人悶哼了一聲,眉心猛鎖,十分痛苦。
隔著一道鐵柵欄,這一幕,清清楚楚落入苗珞水眸中。
她從前見過殺豬殺雞殺羊,但從沒見過有人可以直接朝人肉裏捅刀。
恐懼像海水一樣蔓延。
苗珞水張牙舞爪就想衝過去阻止季武揚這樣做。
阿南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用了蠻力迫使她動彈不得。
苗珞水渾身戰栗,眼睜睜看著……
季武揚一臉極致的疾戾,手一縮,將匕首自那男人肉裏拔出來。
“說不說?”他用沾著血的刀,拍打那人臉頰。
“不說!”對方很硬氣,一臉血跡斑斑,還瞪著季武揚。
“可以!你千萬別張嘴!”
季武揚咬牙切齒。
話音一落,霎地抬起那個男人的一條手臂。
他舉起匕首,熟練地在那人手腕處劃了一刀,又用力在臂彎處來一刀。
然後,他快速轉動刀尖往那人皮肉裏一絞。
一根線狀物被他挑了出來。
先前嘴硬的男人,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鮮紅的液體噴薄而出。
季武揚用刀尖挑著那根線狀物往那人身上一甩,他喘著粗氣獰笑了一聲。
扯過掛在架子上的幹抹布擦試他的刀。
擦了幾把後,狠狠將抹布往腳下一踩:
“我一天一根筋的抽,筋抽完了,一天再剝你一塊皮,你一定要堅強!嘴巴咬緊,什麼都別說!”
抽筋……原來那根線狀物是人的筋!
苗珞水腿一軟,倒在阿南懷裏。
季武揚,居然是這麼凶殘的男人!
淚珠撲朔朔往下掉,苗珞水一用力,掙開阿南,朝裏間衝過去。
“季武揚!你太狠心了!”
苗珞水哭著揚起手。
季武揚頭往後一仰,一把將她撈進懷裏抱住。
“珞水,你來了!”
“給我放了他,放了他!你聽明白了嗎?季武揚,我承認,我今天說謊了,你放了他,我什麼都告訴你!求你!”
苗珞水從沒在季武揚麵前哭得如此傷心過。
她邊哭邊說,“他是好人,他不是壞蛋。他的手下也不是,你不能這樣對他們!”
季武揚半晌沒開腔。
等苗珞水哭哭說說,終於承認說謊,他才冷峻一笑。
“珞水,你說你認識這個人?”
他抱著苗珞水來到鐵架前,辨認那受刑後髒汙不堪的人。
“嗯嗯!”苗珞水連連點頭。
她傷心得無法用語言表達,白天還好端端喬裝成護士來看過她。
現在被折磨得完全沒了人樣,她睜大眼睛也分不出到底是誰。
“你知道這人犯了什麼罪嗎?”季武揚饒有趣味地看著苗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