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陽台那一側的窗簾沒拉上,隻落了門鎖。
清湛天幕下,掛著一輪白玉盤圓月。
苗珞水躺在床上。
毫無睡意。
她想起瑤城的家。
想到姑姑和爺爺。
又想到來南省之後發生的種種事。
最後暈沉沉地,腦袋裏隻剩下季武揚。
她被他霸淩了十幾年,都能保持清白身。
這回丟得稀裏糊塗。
無奈和心酸,像一張網,包裹著苗珞水心髒。
從她懂事記事起,姑姑家教嚴格,不允許男孩子找苗珞水談曖昧。
唯獨季武揚,姑姑給了特權。
苗珞水現在覺得,也許在瑤城的時候,季武揚背地對她做的那些事,聰明的姑姑大概也是知道的,卻沒有阻止。
像她溺水那次,當時季武揚火氣衝天,眼珠子都瞪紅了,姑姑一定看得懂。
一絲微薄的怨氣,沁入苗珞水肺腑。
她覺得自己好可憐,居然從一出生就被命運綁捆到一個男人身上。
風是他。
雨是他。
人生都是他。
苗珞水又想到鎖在保險櫃裏的那份文件。
季武揚把一半身家給了她。
夜風中的花香突然濃烈起來。
苗珞水更加糾結。
就這樣想著,直到緩緩滑入夢鄉。
今夜的顧鋒,也是極不安寧。
他離開季家回到富貴貓之後。
帶著幾個堂主在包廂裏瘋狂灌酒。
喝到最後,除了剛子和閔十月以外,一幫男人倒在天鵝絨地毯上抱團說醉話。
閔十月就是今晚去季家扮演風塵女栽贓季南勳的那位堂主。
她打小就在幫派中長大。
從認識少主那天起,便對顧鋒懷有旖旎的心思。
顧鋒倒在長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用祈求的語氣打電話央氣苗珞水的時候,閔十月在旁邊瘋狂往嘴裏灌酒。
灌了半晌後,她靠在剛子肩頭。
“剛子,我喝不醉怎麼辦?我想哭,可是流不出眼淚怎麼辦?”
剛子酒至微薰,耿直又豪氣,“趁少主喝得三五不分,你快撲上去啊!十月,不用感謝我,我把這些男人弄走,你今晚就把少主上了再說!”
他立即起身拖住其中一個堂主的腿,準備給閔十月騰地方。
“剛子,我不敢。”閔十月咯咯直笑。
“有什麼不敢?十月,你加油!”
剛子動作利索,三五下就已經拖出去好幾個堂主。
守在門外的兄弟們見了,立即將堂主們安排到隔壁去休息。
“剛子,我該走了,你伺候好少主。”
閔十月還沒到喝傻了的地步。
真把顧鋒上了,估計她也得死了。
“別別別,十月,少主今晚喝不少,我替你扒了他褲子。後麵的事,你知道該怎麼做吧!不要怕,第一次有點疼,往後就越做越快樂。十月,幹!”
剛子動手去脫顧鋒褲子。
顧鋒一開始直挺挺的。
在剛子抽掉他皮帶的時候,他突然跳起來。
“做什麼?”顧鋒暴吼。
剛子嚇一跳,包廂裏燈光黯淡,為了促成閔十月的好事,剛子牙關一咬將顧鋒撲回沙發。
“少主,你忍耐一下下就好,今晚讓閔堂主幫你開個苞,這樣你就不會老想著水小姐了。人家都跟男朋友睡過了,你還自甘墮落做小三……唉,十月,快來解救少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