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毛病可不好改呀。
顧鋒撐著雙手,將苗珞水圈在車門與他胸膛之間。
為了躲他,她隻好朝後仰。
“珞水,謝謝你信任我,我很開心!”
他是指今天來銀行開保險櫃的事。
苗珞水終於賞他一抹笑臉,“不客氣。”
要說感謝的人應該是她。
但他靠得這麼近,她就不想謝他了。
顧鋒發動車子之後,有些不甘心。
他搖下車窗,對著已經走出幾米遠的背影喊道:“珞水,我不是你普通朋友,我是備胎,或者小三!”
聞言,苗珞水差點沒忍住笑出聲音來。
她走得瀟灑,沒回頭,朝身後擺擺手。
苗珞水沒有立即坐車回季家。
她打算在外麵逛逛。
春光大好。
人行道兩旁的櫻花樹已經抽出花苞。
不知為什麼,從今天一出門開始,苗珞水就感覺有雙眼睛在身後盯著她。
留心好幾次,又尋不到任何蛛絲馬跡。
懷著一絲忐忑,混著人群,苗珞水走進街邊一家看起來規模不算小的商場。
在街道另一側,商場正對麵,營業著南省最豪華的茶坊。
茶坊四樓,臨街靠窗的包廂裏,孫盈盈趴在由金絲楠木打造的古典式窗欞前,突然雙眼一亮。
“你們看,那不是苗珞水嗎?”
包廂裏正輕聲交談的另三個人,立即噤聲。
孫盈盈的母親立即跑到窗前。
“還真是她!”她說。
“她來這裏做什麼?”季夫人瞬間冷臉,雙眼藏刀。
苗珞水這三個字,令她狂躁上火。
孫盈盈的父親孫博很不以為然:
“一個鄉下丫頭,沒見過世麵出來逛逛街,有什麼大驚小怪?你們犯得著這樣抬舉她?”
人在聲色犬馬燈紅酒綠中浸泡久了,都會有孫博這樣一副高高在上藐視眾生的嘴臉。
他覺得他孫家的女人,比苗珞水不知高貴了多少倍,根本不值得此等如臨大敵!
孫盈盈立即反駁,“爸,你都不知道,那小丫頭詭計多端,看起來一點不像鄉下來的老實人。
季夫人恨得咬牙切齒,“那小丫頭,狡猾得出乎我意料,她才幾來南省幾天?居然勾引我藏鋒上了床!”
“藏鋒跟她上過床了?”孫博眯著小眼睛,肥肥的臉上橫肉成條。
“被藏鋒睡了不要緊,睡膩甩了就是。這小丫頭千萬不要勾引季武揚,那是我未來的女婿。”孫夫人的嘴臉也像隻開屏的孔雀。
季夫人不悅:“嫂子,我就搞不懂,你們為什麼非要讓盈盈吊死在季武揚這棵歪脖子樹上?你們明知道我跟那個野種……”
季夫人氣喘籲籲,話沒說完,來了個急刹車。
有些話,就算血緣近親,也不能吐露半個字的。
厚厚一層妝容都難掩她麵如死灰般的壞氣色。
孫博手指在桌麵彈了指,一派老謀深算。
他說:“小蘭,你是我親妹子。我們當然在乎你的處境,要是季武揚變成我女婿,難道他還敢不認你這個姑姑?他以後的孩子,也得叫你聲姑奶奶是不是?”
季夫人氣得不輕。
“你們全家眼睛都被漿糊粘住了!”她罵道。
以她對季武揚的了解,什麼姑姑、姑奶奶?
她可不敢做這種春秋大夢!
“爸,姑姑她現在心煩的是那個鄉下妹啦!”孫盈盈歎氣。
她最怕姑姑反對她和季武揚之間未來的婚事了。
就算這事現在八字沒一撇,但孫家全員相信:皇天不負苦心人。
孫博看了眼女兒,又看了眼氣愁眉不展的妹妹。
“這樣吧,你們不想看到那個鄉下女孩子,我想辦法趕走她。”
季夫人更氣了,她早餐午餐都沒吃,拖著疲憊的身心把哥嫂全家叫出來,可不是要聽這種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