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珞水雙手攏成花朵狀,就停在半空沒有動。
一個高大的人影從黑暗中走出來。
借著那些花火的光,苗珞水看得清楚,這是個麵容很英俊很有男人味的中年男人。
一襲黑衣,戴著鴨舌帽,這男人看起來很神秘。
苗珞水沒有害怕,上次季武揚帶她來過一次。
她知道這祠堂藏有弦機。
“請問您是?”她問道。
“上次你見過我。”這男人說話的嗓音有些硬有些冷。
苗珞水嫣然一笑。
她不懂,明明這些天一直在跟季武揚鬧矛盾。
甚至有點恨季武揚。
麵對這個冷漠的中年男人時,她卻感覺到一種長輩式的親近。
她說道:“我是喝宛君姨娘的奶活下來的,所以我叫您一聲舅舅行嗎?”
“當然可以!”中年男人的語氣多了幾許溫度。
他伸出右手,在空氣中隨便一劃拉,一串美麗的小火苗隨著他的動作翩翩起舞。
苗珞水喜歡這些火苗。
“舅舅,您為什麼會這麼晚出現在這裏?”她問道。
“宛君小時候最喜歡看我表演花火。我10歲被林家收養,當時她才剛出生。我生她未生,她生我已老。今晚過來再給她表演一次,我要離開這裏了。”
舅舅的語氣沙啞沉重,頗有些無奈和遺憾。
心思敏銳的苗珞水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這位舅舅一定是愛極了林宛君。
世間情,不思量,自難忘。
林宛君去世18年了,這個男人仍對她念念不忘。
一個女人,能得到一份這樣的癡愛。
九泉之下,林宛君一定欣慰。
“小丫頭,好好跟揚揚在一起。她的孩子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念想。”舅舅道。
苗珞水覺得感傷,“那您就不要離開,留在南省,您可以時常看到他!”
雖然季武揚在她心裏是混蛋。
但她覺得這位舅舅是好男人。
哪怕他曾經用火燒過她,苗珞水仍舊覺得他好。
他是為了維護林宛君,維護那個被人逼死的可憐人。
“他們都長大了!”
說完,舅舅兩手在空氣中劃出一個心形。
然後,就有一串火苗簇成心形,在半空足足停了十幾秒。
“舅舅,教我啊!”苗珞水興致勃勃。
她好想抓一團火感受一下。
這麼神奇的事,就跟醫學一樣讓她感興趣。
舅舅轉身對苗珞水微笑,“小丫頭,回去睡吧。”
苗珞水還想說什麼,眼皮卻沉得讓她根本招架不住。
再次醒來,已是周六的清晨。
“大嫂,你可醒了,嚇死我了,昨晚你暈倒在祠堂裏。”
季星紅著眼圈,像是整宿沒閉眼的樣子,沒精打采。
苗珞水不明所以,“我明明睡得很舒服。”
那種睡飽覺過後的愉悅感,是真切的。
不過,床畔除了季星,還有季武揚,甚至還有季藏鋒和孫盈盈。
這些人做什麼來了?
苗珞水已經好幾天沒跟季武揚說話。
這幾天她大姨媽剛好駕到,他也沒辦法欺負她。
季藏鋒也是,自那日去過學校之後,他倒是天天讓秘書送花去學校,但再也沒拍過便簽紙在苗珞水腦門上。
孫盈盈倒是跟季星走得挺近的,因為季星想套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