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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打著雙閃衝進季家。
稍作檢查之後,醫生將季爺爺抬上救護車。
季氏全家都跟隨在救護車後麵。
苗珞水雙手都是幹涸的血漬。
她跌坐在庭院門口,腳上沾了不少濕濘的泥巴,神情有些呆滯。
季星悄悄坐到苗珞水身邊。
“大嫂,我爺爺會死嗎?”她問。
苗珞水一直沒有哭,突然聽到季星說話,她眼睛一眨,就有兩串清亮的小水珠從腮邊滾落。
與此同時。
跟隨在救護車後麵的一輛蘭博基尼中。
季夫人怒不可竭。
“阿勳,我一直覺得苗家這小丫頭居心叵測,你看看,你居然害了你爸爸!你看到老爺子那一身的血沒有?她擺明就是謀財害命!”
季南勳眉心深鎖,“她說紮針是為了急救。”
“我從來沒聽說過給心髒病人紮針是急救!”季夫人一邊開車一邊冷笑個不停,“阿勳,我說要早點除掉她,你不聽,現在有後悔藥給你吃嗎?”
季南勳點了支煙。
仿若用盡全身力氣般吸了一口。
然後緩緩吐出煙圈。
然後他才說:“雲蘭,老爺子已經活得夠久,如果今天,他被苗家小丫頭害死了,你我心頭大患都將解除不是嗎?”
季夫人沒料到丈夫會這樣說。
瞬間,她爆發出恐怖的笑聲。
一張臉,因為表情誇張,那些隱藏在唇畔、眼角和額頭的歲月痕跡跡,頓時讓她老了好幾十歲。
所謂保養,在這一刻,通通在她臉上失去韻味。
“阿勳,你早這樣想,我們何必像過街老鼠般,受這麼多年窩囊氣。”
季夫人右手伸進自己隨身攜帶的手提包中,捏出手機。
“我給陳醫生打個電話吧?行麼?”
季南勳心知肚明。
這個電話打出去,老爺子就再也不可能活著回到季家了。
“我們可以把這個嫁禍到那個小丫頭身上,她明明不懂,順便救治,就算判不了謀殺,也是過錯殺人,公檢法那邊我讓哥哥疏通一下,判她十年八年是輕而易舉的。”
季夫人紅唇一張一合,一道借刀殺人計輕易便從她心頭孵化。
季南勳就著煙嘴深吸了一口。
深鎖的眉心緩緩舒開,“你看著辦吧,要幹淨,別留後患。”
季夫人眉開眼笑。
這幾十年,她從未活得如此輕鬆快樂過。
給所謂的陳醫生打過電話後。
季夫人又說道:“阿勳,律師那邊,我也按排一下吧,這龐大的珠寶公司可不能落入那雜種一個人的手裏。”
季南勳不悅地瞥了她一眼,“武揚也是我的兒子!”
罵季武揚雜種,不也代表在罵他麼?
季夫人馬上賠笑臉,“是是是,他不是雜種,他就是那個婊子養的孬種!”
季南勳臉沉沉的,沒再回應。
救護車在路上呼嘯,車上,醫生們正對季爺爺進行搶救。
季武揚的車子就在季南勳和季夫人前麵。
他給季星打電話。
“先把你大嫂帶出去,不要留在家裏。去找我那個戰友,對,就是康哥!”
簡單的吩咐完畢後,季武揚仍覺不安。
他眼皮罕見地一直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