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水,一會兒你想去哪玩嗎?”
季武揚目露寒星,對季南勳的話恍若未聞。
直接無視。
苗珞水差點被一口粥嗆到。
傻瓜才看不出季家父子之間硝煙滾滾。
她埋著頭,小聲回答道:“我要在家裏溫習功課,不出去。”
季武揚英俊倨傲的臉攜了幾分陰鷙。
他轉而若無其事地繼續問:“季星和穎兒呢?你們要出去嗎?”
當著其他晚輩的麵,被兒子當成空氣,季南勳臉色陰沉得仿若爆風雨來臨之前的天。
他重複道:“武揚,我找你有事!”
一般父親這個時候,該會火大的掄兒子兩巴掌。
季南勳卻盡量和顏悅色。
季武揚慢吞吞轉過冰封黑眸,“季先生,我跟你之間能有什麼事?”
眉宇間的傲慢和威嚴就像對待一個陌生人。
季南勳心底比任何人都清楚兒子為什麼這麼不待見他。
但為了季淩薇,也為了他自己,這一刻他將所有尊嚴都放下了。
眾目睽睽下,季南勳雙膝一彎,意欲下跪。
季武揚唇畔勾勒出一抹冷笑,並沒有製止的意思。
苗珞水眼尖,立即跳起來扶住季南勳。
她心思早慧,知道這一跪,季南勳沒損失,搞不好還能得到同情。
但季武揚,將一生落下汙點。
自古哪有父親跪兒子的,哪怕這父親畜生不如!
父親一跪,外人也隻會說兒子該遭天打雷劈。
“我們都出去,季伯伯,你們父子有話就在這裏說吧!其他人也離遠點!”
苗珞水扶著季南勳坐回餐椅。
她朝季武揚看了一眼。
這個男人並不感激她,他眸底的警告意味濃重。
苗珞水假裝沒看到,匆忙讓人清場,又讓保鏢守住門。
季家餐廳足有二百多平,隔音效果不錯。
外麵是聽不到任何風吹草動的。
沒有人知道季家父子在裏麵說了什麼。
他們足**談了二個多小時。
總之到最後,季武揚突然起身砸了餐廳所有東西。
就連爺爺生前最愛的那隻清代珊瑚紅瓷瓶都未能幸免。
一片狼籍之後。
季南勳獨自回了書房。
季武揚奪門而出。
苗珞水追上去的時候,隻看到他將車子開得跟猛獸一般,呼嘯著衝出大門。
“本來聊得好好的,後來大少爺突然發狂!”阿南說。
苗珞水心湖有漣漪微漾。
她說:“問問門口的保鏢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阿南去問了。
幾個大男人都說沒聽到。
就聽到砸東西的聲音,但他們畏懼大少爺,不敢上前阻止。
季武揚自打出去後,一直到天黑都沒回來。
連手機都關了。
苗珞水去找康哥,人家說沒看到他。
一個人漫步在霓虹絢麗的街頭。
顧盼之間,走過一張又一張陌生的臉。
苗珞水莫名覺得這個春夜有點冷。
她對南省不熟,不知道要去哪裏找他。
也沒帶季星出來,潛意識裏她想獨自靜一靜。
走到十字路口時,一輛黑色布加迪在她身邊緩緩停下。
一雙大掌捉住苗珞水手臂,將她拖進車裏。
苗珞水條件反射尖叫,不少人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