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苗珞水到現在也沒搞清,夏爺爺臨終前說的“又高又瘦”的女人到底是誰。
原本以為是季夫人。
現在又冒出個孫雲佳。
這個孫雲佳偏偏可能是季藏鋒的生母,她也跟季南勳扯上關係。
這就不得不放大嫌疑範圍。
苗珞水覺得,夏爺爺口中那個女人,不是孫雲蘭就是孫雲佳,必定是她們姐妹二人當中的一個。
故而,孫博倒台,也是苗珞水樂意看到的。
“珞水,想什麼這麼入神!”季武揚已經穿好衣服。
苗珞水仍舊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
他居高臨下,遮住她上空。
“發呆呀!”
苗珞水的笑臉比以往要豐富很多。
季武揚卻一眼看出虛假。
從前的她,雖不說是多麼冷漠的姑娘,卻也絕對沒有現在這樣愛笑。
昨夜她就一直朝他笑。
今晨醒來她還笑。
這笑意,看起來毫無破綻。
然而,苗珞水卻低估了季武揚的洞察力。
他認識她18年了。
從她是個繈褓中的嬰孩開始,他便熟悉她的一舉一動。
季武揚從前不曾懼怕過什麼。
現在卻不敢隨意開口問。
她笑得再虛偽,他也隻好全盤接納。
早餐後。
季武揚提出送苗珞水上學。
她卻大大方方告訴他,現在上下學都是季藏鋒送。
季武揚的臉頓時就冷了。
他卻並沒有發作。
晚上,他回家吃晚餐,發現苗珞水居然還沒回來。
打她電話,苗珞水居然在那端笑嘻嘻地告訴他,她在跟季藏鋒吃燭光晚餐。
季武揚一口沒吃便從餐廳離開。
回房後,他將電視聲音開到最大。
人往床上一倒。
半夜時分,隔壁才終於有開門聲響。
季武揚立即從床上竄出來。
在門口。
苗珞水抱著大束玫瑰花,跟季藏鋒揮手說明天見。
季武揚眸中噴著火。
這火焰,第一個燒的就是他自己。
明知她這樣做,就是為了故意刺激他。
他卻隻能打掉牙和血吞。
“珞水,玩到這麼晚!”
當著季藏鋒的麵,季武揚抱住苗珞水,一路吻著她,將她推進房內。
兩人跌跌撞撞,從門前吻到門後。
又從門後,吻到床邊。
苗珞水雙頰紅潤,眼波明媚,身上略有些酒味。
她推開季武揚。
“我頭有點暈,想先洗個澡!”
“你在外麵喝酒了?”季武揚的嗓音壓仰著怒火。
“嗯啊!”苗珞水回答得輕描淡寫。
過去她絕不敢當著季武揚的麵跟季藏鋒出去,別說喝酒了,就是坐一輛車都不行。
現在,她整晚跟季藏鋒吃飯喝酒看電影,還抱著他送的玫瑰花。
季武揚知道她為什麼這樣做。
一開始他以為可以瞞天過海的。
從前他搞不清她為什麼一定要到南省來?為什麼一定要住在季家?
現在他明白了,她是為了報仇。
他也無比清楚,苗珞水就算沒親耳聽到,也一定猜到了那天他和父親的談話內容。
他放了季淩薇一條生路。
這代表,他在替父親隱瞞罪過。
真是難為她,明明心裏比什麼都清楚,麵上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季武揚從前覺得,天下事,隻要努力,就能有回報。
他的字典中,從沒有失敗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