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時候。
季武揚一改往常在人前少語寡言的習慣。
他主動倒了三杯酒。
先敬爺爺一杯,然後開口請求,“爺爺,我想跟珞水結婚!如果您覺得珞水太小,我可以先和她定婚!”
苗錦鳳看了眼老父親,沒敢吭聲。
昨晚季武揚跟她談過這個,她沒敢一口答應,說這件事必須爺爺才能做主。
季武揚放下酒杯,停下等待爺爺的意見。
苗珞水瞠目結舌。
因為激動而漲紅了臉,“誰說要嫁你了?季武揚,不要胡說!”
季武揚衝她一笑,繼續說道:“爺爺,姑姑,珞水已經是成年人,我們在南省已經同居了!”
暈,苗珞水扔下飯碗,急匆匆小跑上樓。
什麼同居?分明是他強了她!
這種事,他居然好意思拿出來告訴她的家人。
爺爺和姑姑會怎麼看她?
苗家養出個浪蕩女嗎?
空氣仿佛靜止了。
季爺爺和苗錦鳳都看著季武揚。
他則不慌不忙,再為爺爺倒上一杯瑤城特產的花雕酒,也為自己滿上。
“爺爺,姑姑,請你們把珞水交給我!我已經等她18年!”
“爸,揚揚把季家一半的財產都轉在我們珞水名下!”苗錦鳳在旁邊為季武揚說好話。
她昨晚找季武揚談的時候一肚子火氣,她故意刁難讓季武揚把身價都轉給苗珞水。
哪知人家男孩子說,早就轉在苗珞水名下,證件早就交到她侄女手中。
苗錦鳳對季武揚的表現無可挑剔。
不過,看季爺爺的樣子,似乎這事有點懸。
“爸,要不就先讓他們定婚吧。揚揚對珞水……”苗錦鳳還想說點什麼。
就見父親的眸光猛然變得淩厲。
苗爺爺重重放下酒杯。
起身離開餐桌。
季武揚悶悶地喝光杯中澄黃的液體。
雖然碰了壁,他卻並沒有改變姿態。
午飯過後。
他提了工具開始修葺苗家的院子籬笆。
以往他來這裏,也是這樣的,到處尋尋覓覓,修修這個補補那個。
就像一戶人家的男主,平日出門在外打拚。
歸家時,必定將平時家中老幼無法完成的活全部搞定。
苗珞水坐在窗前看書,眼一抬,就看到季武揚埋頭修補籬笆漏洞的樣子。
陽光照在他身上。
蜜色的臂膀和肩頸,閃爍著一層晶亮的光澤。
他拿著巨大的鋼剪,先是剪掉舊的破網。
然後再小心地纏上新網。
動作熟練得根本不像是季家高貴的大少爺。
好像他就是瑤城青山綠水滋養出來的青壯漢子。
季武揚修好了籬笆,又拿了鐵鍬平整菜院。
平素這些活都是苗錦鳳做的。
她在街口經營餐館,生意不錯,能用來料理家務的時間並不多。
僅用半天時間,季武揚便將苗家四周的院子整理得有模有樣。
顧鋒和季藏鋒那兩隻根本沒法比。
晚飯時,苗錦鳳特意在餐桌上誇讚他勤逸。
苗爺爺喝掉一盞花雕後便離開餐桌。
根本沒有開口應承的打算。
苗錦鳳唉聲歎氣。
季武揚也再未開口。
天黑透,月亮出來的時候,他光著上身在院子裏用溪水洗澡。
瓊華如橘,傾灑著柔和光芒。
他的身影高大俊魅。
水聲嘩嘩,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落盡小樓暗處某人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