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抹身影,莫名有些安全感。
苗珞水走得急了,氣喘籲籲,“這麼晚,找我有事?”
季藏鋒跟她進了屋。
燈亮起的時候,他將一張便簽紙往苗珞水腦門上一拍。
苗珞水以為他要動手動腳,驚得朝後退了幾步。
爾後摘下便簽紙來看。
“你要去歐洲一段時間,既然是工作需要,你就去唄,對了,有樣東西要給你!”
他來,原來是告訴她這個。
苗珞水翻開行李箱,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原木盒子。
“這個是我這次回家問師傅討回來的藥。對你的失語症很有幫助。一天一顆,一共90顆。搞不好藥沒吃完你就能開口講話,別碰煙酒!”
苗珞水眼底閃過一絲隱晦,頓了頓繼續正色囑咐道:“最近悠著點,不要再夜夜做新郎了,這藥不能近女色!”
這不是她瞎掰的,真是師傅的醫囑。
季藏鋒繃著冷臉,酷酷地睨她一眼。
墨色的眸底除了冰冷再無情愫。
抬手又是一張便簽紙拍上她的腦門。
“注意安全!”
捏著便簽紙,苗珞水揉了揉被拍疼的腦門。
“你也是,注意安全!”她說。
季藏鋒抱著藥盒轉身走了。
身影跟他的喉嚨一樣,都給人一種沉默之態。
這天晚上季武揚果真沒有回來。
苗珞水將手機放在床頭。
她沒有等待,安然入睡。
第二天按時起床,洗漱後下樓吃早餐。
董嘉雯居然坐在餐桌邊跟季夫人和季淩薇有說有笑,吃談甚歡。
季南勳邊吃一份三明治,邊瀏覽著當天的報紙。
見苗珞水過來,餐桌邊幾人同時抬頭。
但沒人跟她打招呼。
眼神也似全然陌生。
季爺爺不在,連虛假的溫情都沒人肯裝。
苗珞水並不膽怯這樣的場合。
從第一天來南省,她就有這樣的心理準備。
她自己動手盛了碗小餛飩,坐在旁邊默默吃了起來。
“幹嘛天天準備小餛飩?明天開始我不想在餐桌上看到那麼垃圾的東西!”
季淩薇聲音淒厲,朝旁邊的廚娘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季夫人將一口雞米粥喂進女兒口中,也朝廚娘發脾氣,“小姐說的話用心記著,明早開始不準再做小餛飩!”
廚娘急忙點頭。
最近這對母女時常在家發神經。
所有傭人保鏢無不如履薄冰,大家都萬分小心,防止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苗珞水若無其事地垂著眉眼繼續吃。
這麼無聊的橋段,她不會覺得尷尬。
沒有小餛飩,她可以吃別的。
董嘉雯輕笑一聲,“我也挺愛吃小餛飩的。”
季淩薇話鋒一轉,“嘉雯姐愛吃,那以後繼續煮。”
今天餐桌上既沒有季武揚,也沒有季藏鋒,就連季星不知何故也沒下來。
季夫人頓時勇氣倍增。
“珞水,要不你以後你一日三餐在廚房解決吧!你畢竟是個外人,坐在我們中間,我們季家人想說點體己話也比較不方便!”
季夫人的聲時抑揚頓挫,不高不低,好像很有涵養的樣子。
苗珞水衝她冷笑。
她豎起右手,晃了晃無名指上晶光璀璨的鑽戒。
“這枚戒指是季氏珠寶剛剛推出的新品。據說要憑身份證購買,一個男人終生隻能購買一枚。我這一枚,是季武揚買的!夫人,您看我算是外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