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鋒卻挫敗地將臉貼在苗珞水溫熱綿軟的頸間。
他是個正常男人。
他非常想得到這個女人。
但他不喜歡聽到她用如此決絕的言辭來威脅他。
顧鋒這些年在道上混,見過無數生死。
人命對他來說,就像眨眼一樣稀鬆平常。
從未因哪個人而例外過,現在卻有了特別。
哪怕她隻是嘴上說要去死,他也會害怕她真會像一張紙一片灰塵般瞬間消失不見。
他心疼,也自責。
“你不願意給,我不要就是了!以後不要總是說這麼難聽話,我會難過!”
他鬆開苗珞水。
翻身下床。
看著顧鋒孤寂寡歡的背影,苗珞水淚眼婆娑,甚至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欺負了他?
聽見浴室傳來嘩嘩的水聲,苗珞水才起床整理衣服。
她順便將顧鋒的被子也疊了起來。
“珞水,幫我拿襯衫和西褲!”顧鋒在浴室大叫。
苗珞水一個激靈。
她立即斷定,這事不能做。
“我躲到門外去,我自己出來拿!”
她跑得很急,臨走時還順手提走了自己的書包。
顧鋒從浴室探出腦袋,見苗珞水跑得比兔子還快,他不屑地撇撇嘴,“不過仗著我喜歡你,每次都用眼淚逼我停!”
如果不是看她哭得可憐得要命,他才不在乎她有沒有男人,一準睡了再說。
顧鋒根據心情換了件黑色的襯衫和一條黑色西褲。
發型梳得一絲不苟。
他站到苗珞水身邊時仍舊黑著臉。
苗珞水羽睫撲閃,正考慮要不要拋下顧鋒一走了之時,電梯門開了。
顧鋒長臂一伸,將她撈進懷裏,帶向電梯。
苗珞水身子明顯瑟縮了一下。
她的憤怒在這一刻,突然由一個小萌芽成長為參天大樹。
她推開他,嗓門從未有過的洪亮:“顧鋒,如果你不能改掉對我動手動腳的習慣,我還是不要拿你當朋友比較好!以免我老覺得自己在與虎謀皮!”
她伸手就去按電梯數字鍵,不想再呆在同一個空間。
顧鋒將苗珞水抓回來。
他向她道歉。
“珞水,我錯了!”
“你放開我!”她討厭他箍在她腰間的兩隻手,“男女有別,你知道嗎?顧鋒,你喝醉酒輕薄星星。清醒的時候也總想對我動手動腳,我是瘋了才會覺得能跟你做朋友!”
“不對,你沒瘋,我們確實能做朋友!”
顧鋒鬆開苗珞水,但他撐著雙臂攔在她麵前。
一晃電梯到了地麵。
“不要再吵了,珞水,我答應你,以後會很乖!”顧鋒眼底跳躍著委屈的小苗苗。
不等苗珞水開口,他先一步走進電梯。
到了陽光下,他臉色一凜,周身氣勢驟然上升,麵容冷酷英俊,恍若變身另一個人。
苗珞水很是腹誹這些男人變臉的本事。
人前人後冰火兩重天。
不過論起變臉的宗師,顧鋒比季武揚還要差上一截。
季武揚從小就會變,眾前油鹽不進,高冷寡言的樣子,不知騙過多少人。
顧鋒去開了自己的車。
苗珞水今天穿了件中袖花邊袖白襯衫,配一條格子長裙。
她撩了上麵一小部分發絲用一隻黃色的水晶夾攏著。
前額稍微撥了一點劉海,用來遮擋那日騎單車時撞出的傷口。
顧鋒將她帶到一處開設在湖邊的高檔早茶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