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楓進屋就看見，江子謙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裝模作樣的半蹲著看向他看的方向。
“是不是比較有詩意的人都喜歡用憂鬱的眼神，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江子謙失聲笑道，“學長，我隻是在發呆而已。”
“別這麼快否認，這樣會讓我更證實我的想法。”
江子謙有些無奈，“隨便你吧。”
沐楓自然熟的拿起水果啃了起來，“你今天去學校見我妹了吧。”
“嗯，我已經把話說清楚了。”
“什麼話。”沐楓一臉八卦式的笑容，“難道好事將近，我要當舅舅了。”
“你想多了。”江子謙看著天花板眼神有些空洞，“我和她不可能的。”
“沒有一點回轉的餘地嗎？你明明……”
“明明也很喜歡她是嗎？”他苦笑著，“但是我們可能是沒有未來的。”
他摸著不安分的心髒，“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它會突然停止跳動。甚至每一次發病都有醒不過來的可能，我能怎麼辦。我不想讓她期待著一個虛無縹緲的未來。”
“你或許可以告訴她，子謙有的感情是很難得的。”
“我想過了，這段感情本來就是不應該開始的，何不讓它趁早結束。”
沐楓有些震驚，“如果我是你，就不會想這麼多。早戀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有的時候留點回憶也是好的。”
“可是她會哭的。”江子謙的眼角流出晶瑩的液體，哪怕發病再疼，治療再痛，他也不曾流過一滴淚。從來都是咬著牙硬扛著，直到昏厥，總是那麼要強，卻又那麼脆弱。
“我明白，長痛不如短痛。”沐楓拍了拍他的肩膀，“阿瞳我會看著她的，她比較樂觀，現在可能已經沒事了吧。”
“學長，我的病，別告訴她。”
“好，但是你不能再惹她傷心了。”
江子謙沒有回答，沐楓擺了擺手，“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怕是管不了嘍，隨便你們吧。記住，青春隻有一次別浪費，別後悔。”
他不言，良久才開口。
“學長，我聽說他也在這家醫院。”
“顧洛琛？”江子謙點了點頭，沐楓接著道，“被他哥帶走了，院長和主任親自會診的，據說很不樂觀，估計也沒多少日子了。”
“沒有具體的病例嗎？”
“沒有，顧家人把資料帶走了，還話重金刪檔案。具體的估計隻有院長，主任和顧家人知道了。”沐楓看著他，“你能不能想想自己，你以為你的病例就很好看嗎？你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會麵臨著一個心髒給你還是給那個姓顧的。”
“你是說，他需要換心了嗎？”
“我可沒說，你自己猜的。”沐楓又給自己削了一顆蘋果。
“他現在怎麼樣。”
“應該死不了。”沐楓有些氣惱，“江子謙。你能不能自私一點，別去管別人的閑事，你現在要做的是顧好你自己。別他媽的搞得你多像聖人。”
“抱歉。”
“你不需要跟我說，你對你自己說。我們怎麼樣都是無關痛癢，你對不起的隻有你自己。”
沐楓突然嚴肅了起來，“江子謙，如果有那麼一天，你和顧洛琛隻能活一個，我希望你可以自私的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