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的羅賓漢穩穩停在了半山腰的玉泉酒店門口。
楊舲一馬當先下了車,嘉樹和池夏二人一路上昏昏欲睡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也是先後下了車朝著酒店房間走去。
池夏從來沒有住過這般豪華的酒店。雖說他那個神神叨叨的酒鬼爺爺還是頗有積蓄,但是對他向來秉持著精神教育為先,物質生活作風堅決不能糜爛的態度。所以除了買書之外,池夏的零花錢其實少得可憐。自然不可能住得起這般五星級的酒店,而且還是豪華套房。
因為隻打算在這裏住一晚,所以三個人都沒有帶行李,倒也省去了許多麻煩。
進了房間,嘉樹忙著跑去放洗澡水洗澡,楊舲則是走到一旁的房間接電話。池夏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向外看去,這裏的視野極為開闊,玉發山外的群山大澤盡收眼底。此刻晌午方才過去,豔陽高照,四野天際蔚藍明淨,遠處有一黑影翱翔而來,想來是燕雀一類的飛鳥,果然不負山清水秀人傑地靈的美譽。
而許是陽光太烈,池夏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再看過去時,那遠方的黑影卻是猛然間迎風暴漲至十幾丈長寬速度之快猶如閃電,隻瞬間便是自那極遠的天邊出現在了落地窗前,而與此同時一股猛烈的颶風呼嘯而過帶動整個林海搖曳不止。
桀桀
恍惚間,池夏看見那黑影中有一生物如犬般,似是在笑,陰寒的聲響直達他的心底深處,他的臉色瞬間煞白倉促間釀蹌後退幾步一直到撞在了身後的真皮沙發方才停下腳步。
呼
肉眼可見的山風適時出現,落地窗前的那團黑影又是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那是什麼東西?!”
池夏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方才短短的一秒鍾他卻是覺得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
“是幻覺嗎?不,絕對不是幻覺。”
池夏逐漸平複了心緒,他確定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可是這,未免太過於匪夷所思了。
“怎麼了?”
楊舲聽到了聲響從另一間房中出來,手裏的電話還出於接聽的狀態。
“沒,沒事。”
池夏猶豫了會終究沒有把剛才發生的事說出來。
楊舲看著他,眉峰微皺,隨即又拿起手機輕聲說了幾句便徹底掛了,而此時嘉樹也出現在了客廳。
“在幹嗎呢?這麼吵?”
嘉樹穿著浴袍,趿拉著白色棉質拖鞋,不解的問道。
“沒事,我不小心磕到了膝蓋而已。”
池夏順勢揉了揉膝蓋,解釋道。
這種小把戲在嘉樹麵前仿若無形,他束了束腰間的浴袍帶,老氣橫秋的往中央沙發一坐,拍了拍右手邊的空位置,頗有幾分架勢。
“來,給爺說說發生了什麼,說的好了爺重重有賞。”
池夏沒有說話,沉默著往身後的沙發坐去,緊接著他沉默了一會忽然筋疲力盡的說道,
“我好想她。”
嘉樹拍著真皮沙發的手停在了半空,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求助似得把目光望向了楊舲。
而後者也是尋了一把靠椅坐下,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來點上,煙霧緩緩升騰而上,隱身其後的楊舲的表情看不真切,三個人都沒有說話。
許久,楊舲拿煙的手一顫,稍稍猶豫了一番,終於開了口。
“那天你拜托我去找她的時候,其實我沒有見到她本人。那些話,或許不是她說的。”
池夏霍然抬頭,方才的蒼白完全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則是溢於言表的難以置信。
“你說的,是真的?”
他近乎顫抖的問道。
“是。”楊舲的神情有著些許微妙的變化,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他將煙灰抖落在地,繼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