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西方最後一抹餘暉消失了。
永福殿上燈火通明,藍羽翼穩坐中央,正和幾個心腹重臣秘密商議國事。在離他很近的位置上,有一個空位——丞相慕容清風推說偶感風寒,並未來此。
“大王,今日《即位詔書》已經頒布,現在陛下已經是藍楓國之王了。不知大王最近有何打算?”柳思禹離席,跪在階前問道。
“最近有兩件要事需要做,”藍羽翼肅然道,“一是盡快以國禮給先王下葬,二是緝拿盜取玉璽的逆賊。”
柳思禹根本不明白“盜取玉璽”是怎麼回事,還以為是自己的耳朵有問題了呢。他念念不忘的是夢軒國使臣之事,便啟奏道:“陛下還應盡快平定白龍城的叛軍才是啊!”
“愛卿有所不知,白龍城的守軍無罪!”藍羽翼斷然道。
“啊?”柳思禹大驚,“大王,究竟是怎麼回事?”
“有人盜取玉璽並偽造詔書,白龍城守軍隻是奉命行事,他們是無辜的!”藍羽翼解釋道。
“大王是說玉璽幾日前丟失了?”柳思禹疑惑地問道。
“是,”藍羽翼點頭,“不過,晗月公主已經把它找回來了。”
“玉璽乃國之重寶,竊賊犯下了滔天之罪!不知是否已將罪犯繩之以法?”太尉問道。
藍羽翼搖搖頭,說道:“目前還沒有抓到竊賊……”
“大王,臣以為晗月公主定然知曉盜竊玉璽之人,應該請她到永福殿議事。”柳思禹前思後想,最終說道。
“唉,隻是晗月公主送還玉璽之後,就匆匆離去了。直到現在,孤王還沒有找到她。”藍羽翼歎道,目光直視遠方。
此言一出,滿座寂然。
藍羽翼首先打破寂靜,“晗月為何送回玉璽,便匆匆逃開?為什麼不告訴孤究竟是誰盜走玉璽,想要謀反?”
“晗月公主一定想要包庇謀反之人!是不是那盜賊重金收買了晗月呢?”大將軍語出驚人,卻不無道理。
“重金收買的可能性不大。晗月公主在楓陽開了那麼多刨冰連鎖店,可以說日進鬥金,多少錢能令她動心啊?再者說,玉璽是無價的,她能夠送回來,就說明她不是貪財之人。”太尉層層分析。
“晗月公主最有可能是因為感情原因不願意透露竊賊是誰吧……”柳思禹分析道。
“可滿朝文武,又有誰和她感情深厚呢?”藍羽翼蹙眉,略微疑惑。
柳思禹卻震驚地睜大眼睛,似乎自己想起了什麼,稍後卻又舒展開一抹得意的微笑。“晗月公主是先王的義女,也是慕容丞相的三女兒。除了生身父親,她和文武百官的接觸很少。”柳思禹一字一頓地說道,那話分明是一個個釘子,深深地刺入藍羽翼的心底。
“絕不可能!若是丞相所盜,晗月公主怎能背叛自己的生身父親呢?”大將軍卻毋庸置疑地爭辯道。
“除了生身父親,晗月公主和文武百官的接觸也不是很少。我聽說,她好像在柳府住過一段時間,與柳禦史的千金柳若芊關係很好。柳禦史,不知是不是這樣?”太尉邊說,邊看了柳思禹一眼。
柳思禹滿麵羞慚,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是老夫竊取的國璽,怎麼能偽造詔書殺害為自己女兒下聘禮的使者呢?”
太尉聽罷,也不滿起來:“晗月公主在柳府住過一段時間是事實吧,下官並沒有說別的啊!到底是誰竊取的國璽,隻有他自己知道吧!”
“兩位愛卿不要爭了。孤王是充分相信各位的,所以才會把諸位召集來共商國是。更何況,無論竊賊是誰,總要有證據才可以下結論。”藍羽翼說著,連連擺手,“今日議事就到這裏,眾愛卿請回吧……”
幾位重臣告退,藍羽翼也長歎一聲,起身打算離去。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永福殿外:隻見她膚色晶瑩,容顏清麗……居然是蘭兒!
藍羽翼似乎感到有些意外,但神情很快變得溫和,“靜兒……”
“臣妾給大王請安了……”她嬌柔一笑,急忙行禮。
“快快請起。你身子骨弱,不必給本王行禮。”說罷,藍羽翼急忙扶起她,又命內侍退下,大殿裏隻剩下他與蘭兒兩個人。
蘭兒輕聲說道:“大王,您剛才和大臣的談話,臣妾都聽見了。據臣妾所知,盜取玉璽的人是慕容清風!”
藍羽翼大驚:“靜兒,你怎麼知道?”
蘭兒輕笑:“陛下,難道您忘了臣妾的使命嗎?晗月公主與秋晟熙昨夜在慕容府祠堂得到玉璽,今晨不知用什麼方式躲過慕容清風的檢查而帶出府。她大約既不想幫助父親,又不想連累他,所以選擇了離家出走。大約中午時分,秋晟熙也離開慕容府,估計他們二人現在應當在一起。”
藍羽翼聽罷甚為不悅,“秋晟熙是什麼人?”
“秋晟熙身份不一般。聽晗月公主說,他的劍叫‘七星劍’,好像與冥風派有關。”蘭兒解釋道。
“你可找到證據?”藍羽翼繼續追問。
蘭兒並不言語,從長袖中掏出手機,遞給藍羽翼。
“手機?這不是冰蝶之物嗎?怎麼在你手中?”藍羽翼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