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他嗎?他是誰?”秋晟熙驚問。
“當然認得,他是林源國太子段亦風!”冰蝶淡淡地回答。
“林源國太子?看不出來啊,既然是太子,不老老實實地呆在王宮裏,跑到這荒山野嶺裏做甚?”秋晟熙冷冷地說道。
段亦風聽見這邊有人說話,順勢望去,隻見一個俊美絕倫的男子正背著一個女子朝自己走來,那女子清麗溫婉,居然是慕容冰蝶!
“你是……冰蝶!”段亦風驚訝地說道。
原來,那天月逸軒見秋晟熙與冰蝶落崖後沮喪地離開後,恰好路遇前往藍楓國的段亦風。因彼此都急著趕路,二人均未下馬。
段亦風在馬上拱手道:“月兄,為何神情如此沮喪啊?”
月逸軒想回答卻覺得難以啟齒,不回答吧,又礙於與段亦風多年相識。
正猶豫間,段亦風接著說道:“月兄向來爽快,今天怎麼吞吞吐吐了呢?”
月逸軒無奈,隻好說:“不瞞段兄,剛才有一位故人,不小心從懸崖上摔下去了。我來遲了一步,因而感到內心很自責。”
“噢,原來是這樣。”段亦風神情嚴肅,“但不知是哪位故人,在下可否認識呢?”
“是……是……慕容冰蝶!”月逸軒艱難地說出了她的名字。
“啊!這怎麼可能?”段亦風大驚。
“……段兄,這是在下親眼所見,就在不遠處的青峰崖上!……告辭!”月逸軒不想再說下去了,打馬飛奔離去。
望著月逸軒的背影,段亦風悵然若失。他的心頓時絞痛起來——寧願冰蝶和月逸軒在一起,也不希望她出事……
事已至此,難過無益。段亦風長歎一聲,命身邊的兩名親信去青峰崖尋找冰蝶的屍體安葬,自己則帶著其他人星夜兼路,趕往楓陽。
……
後來,段亦風在楓陽得到親信密報,說未見冰蝶的屍體,所以他才親自來到青峰崖尋找。如今,冰蝶突兀地出現在他的麵前,段亦風喜出望外。
“嗯,是我。”冰蝶點頭,如碧波般清澈的眼神洋溢著淡淡的溫馨,嘴角的弧度似月牙般完美。
段亦風心裏寂靜無聲,隻感到天竟然如此的明亮,沒有絲毫瑕疵。“你沒有死?”他的聲音在輕微地顫抖,如果不是她,如果……
“當然沒有。”冰蝶從秋晟熙的身上輕盈地跳了下來,莞爾一笑,接著不解地問道:“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呢?”
“我……想來這裏找你。”段亦風一時語塞,緊接著說道。
“找我?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呢?”冰蝶感到奇怪。
“是月逸軒告訴我的。他說,你落崖的時候,他來遲了一步……”段亦風解釋道。
聽到那個刺耳的名字,冰蝶立刻失笑。她回頭對秋晟熙說:“我們走吧!”
秋晟熙沒有動,而是望著段亦風不說話。
“這位是?”段亦風問冰蝶。
“噢,他是冥風派少主秋晟熙。”冰蝶介紹道,又對秋晟熙說:“這就是我所說的林源國太子段亦風。”
秋、段二人拱手寒喧,旁邊的冰蝶不耐煩了,一字一頓地說道:“秋——大——俠,我——想——離——開——這——裏,你——聽——到——沒——有?”
秋晟熙不再說什麼,背起冰蝶要走,身後突然傳來冷冽的聲音:“冰蝶,楓陽城發生了一件大事,你知道嗎?”
“不感興趣。”冰蝶冷冷地說道。
“但這件事與你有關!”段亦風說著,居然坐在崖邊的一塊巨石上。
“哦,那你說說看。”冰蝶從秋晟熙的背上又下來了。
“慕容府……”段亦風故意頓了一下,“被滿門抄斬了!”
仿佛是五雷轟頂一般,冰蝶頓時僵住了:“你……說什麼?”
“慕容府被滿門抄斬了!”段亦風很平靜。
那一刻,冰蝶的耳膜轟轟作響,腦海裏一片空白……
秋晟熙聽罷也大吃一驚,猛然抓住段亦風的衣領,質問道:“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段亦風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厲聲道:“秋大俠,請放尊重些!”
秋晟熙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急忙鬆手。
“慕容清風盜竊國璽,偽造詔書,殺害使臣,禍亂朝政。”段亦風的語氣讓人不易捉摸。
冰蝶臉色蒼白,額頭上全都是驚悚的汗珠,矇矓中,慕容清風、秦若然、慕容雪、慕容瀾的身影都在她的麵前晃動,一個個鮮血淋漓,紛紛將慘白的手伸向冰蝶,口中呻吟道:“都是你害了我們,害死了慕容府三百多條人命,快還命來……”
“啊——,不要啊!”冰蝶一聲慘叫,昏倒在地上。
秋晟熙與段亦風大驚,急忙將冰蝶抬回如淩洞,放在藤木床上。
兩人呼喚了許久,冰蝶才慢慢睜開眼,半晌才道:“這些……罪名,總得有……證據吧,有什麼證據?”
段亦風立刻忿忿不平起來:“哼,我沒有聽說有什麼確鑿的證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