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一個習慣寫日記的人,那麼他的時間觀念會很強的。
之所以會有這本日記,也許正如在日記開篇的時候,日記主人的那句話,孩子,我隻是想記錄下你生命的每一天,僅此而已!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亂糟糟字跡,毫無邏輯可言的語序,就像是一個瘋子在自語的東西,葉天平卻覺得很溫馨,有時候,短短的幾百字,他就能看上好幾個小時,為的是,想體會一下,日記的主人,寫日記的時候,是個什麼樣的心情,或者當時的模樣。
可以這麼說,這一打日記記錄了一個父親對兒子的愛。
父親?葉天平的腦子裏有時候總會冒出這麼一個莫名其妙的東西,但在葉天平的記憶裏,父親僅僅是一個模糊的影子。
“小子又再發呆!”
葉天平的後腦勺被一根棒槌一樣的手指敲了一個響亮的腦嘣,瞬間就將葉天平剛剛聚集在腦海裏的映像敲了個粉碎。
還沒容葉天平開口說話,一股濃重到足以熏到變異野豬的酒氣就從後麵噴了過來,差點沒把葉天平給熏的暈倒。
“老板!”葉天平皺了皺好看的小鼻子,捏著鼻子向後縮了縮本能的叫道。
雜貨店的老板,酒糟鼻加一張幹透了的橘子皮一樣的臉,再配上一雙總也睜不開的眼睛,一口發黃快要被酒精腐蝕幹淨的牙。
“沒酒了!”老板聳了聳肩膀,將兩隻空空如也的酒葫蘆,放在了葉天平的麵前。
“哦!”看著眼前的酒葫蘆,葉天平不經鄒起了眉頭,但也僅僅一瞬間而已,很快就又恢複成一臉乖巧的樣子。
不需要太多的話語,就像一道簡單周而複始的程序一樣,葉天平乖巧的提著兩個酒葫蘆,就出了門。
一出了門,葉天平那張乖巧的臉蛋子,變的一臉的憤怒:“老混蛋,下次你再讓我自己掏錢給你買酒,我就砸了你的酒葫蘆,我發誓,我向上帝那個老娘們發誓!”
事實上,這句話葉天平已經說了不止一次,可每次的結果都一樣,至少目前他還不能這麼幹,今年他才十四歲,作為孤兒的他,他不能丟了這份工作。
至今葉天平都還記得老家夥,在他第一次領到薪水的時候,老家夥就讓他去買酒,而且在自己逼問他用什麼去買酒的情況下,丟給了他一句,讓他至今都覺得蛋疼的話。
“買酒當然是用錢了,難道你沒錢,剛剛我給你的是什麼?傻了吧!別以為我喝多了,你就可以耍我!”
“喝酒喝多了的老家夥,老瘸子!”葉天平一邊罵著,一邊向著T13區唯一的酒吧走去,整個T13區,也就隻有哪裏有老家夥喜歡喝的朗姆酒。
朗姆酒據說是酒吧老板,那個死胖子墮爾滋的私釀,所以那酒貴的要命。
在葉天平還沒有跨出雜貨店大門的時候,雜貨店的老板還深陷在一種半迷糊的狀態之中,但當葉天平出了大門沒多久,老板那雙總是睜不開的眼睛,陡然之間就閃出了一絲亮光,但這絲亮光在掃到葉天平放在高台上的那本沒有封皮的日記上的時候,卻又慢慢的黯淡了下來。
“嘿!瑪麗嬸嬸!早上好!”葉天平扛著酒葫蘆,漫無目的的行走在T13區幹淨的主街道上,向著剛剛跑出麵包房驅趕野貓的瑪麗響亮的打了一聲招呼。
“嘿!小子,在打招呼之前,你應該先看看太陽,現在都已經快中午了!”有著一頭紅色長發,棕紅色皮膚的瑪麗舉著手裏的擀麵杖指了指天上的太陽。
“好吧!午安瑪麗嬸嬸!”
“午安!臭小子!”
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到了這裏,葉天平總會放慢腳步,或者幹脆停下來,等著向這位瑪麗大嬸打一聲招呼,為的就是看一眼這位有著棕紅色皮膚和紅色長發的美女。
也許是因為日記的主人提到的那個棕紅色皮膚,紅色長發女人的緣故吧,葉天平記得在日記的剛開始,日記的主人用了很大篇幅介紹這樣的女人是如何如何的美麗。
但無奈的很,葉天平在T13區生活了這麼多年,除了瑪麗嬸嬸之外,他還沒有見過有著棕紅色皮膚還兼有一頭紅色長發的女人。
漂亮嗎?在最近的幾個月裏,葉天平在夢裏就有好幾次夢到過光著身子的瑪麗嬸嬸,可不知道為什麼,他一醒來,總覺得惡心的要吐,也許是因為瑪麗嬸嬸那比酒桶還要粗的腰吧,但即便如此,向瑪麗嬸嬸打招呼這個癖好,他還是沒有丟掉。
其實葉天平不知道,有著棕紅色皮膚和一頭紅色長發的女人,弄一下會很爽,這是日記的主人灌輸給葉天平的一個很簡單的想法,他隻是沒有意識到而已。
小小的滿足了一把自己那顆騷動不安的心,葉天平哼著自己都搞不明白的小調,繼續往前走。
快要走到酒吧門口的時候。
“吱……”一陣橡膠輪胎摩擦地麵所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在葉天平身邊響起。
“嘿!土安特大叔,午安,這是要去哪?”葉天平開心的向著從防彈越野車走下來的一個穿著能量護甲的家夥打了一聲招呼。
土安特在聽到葉天平的招呼聲之後,先是警覺的觀察了一下四周圍,然後這才惜字如金的吐出了兩個字:“交易!”
土安特在說完這裏個字之後,提著一隻沉重的黑色金屬箱就快速的走進了酒吧。
土安特T13區唯二的軍火交易商,比起T13區另外一個軍火交易商,土安特的生意就和他的膽子一樣小的可憐,但這個家夥的手裏卻總會有一些市麵上很難找到的特種軍火,沒人知道這個膽小如鼠的家夥是從哪裏搞來的,這也是為什麼土安特能活到現在,而沒有被T13區另外一個軍火商幹掉得原因,因為有的時候,那個軍火商也會從土安特的手裏進一些他沒有的貨。
“嘿!大個子!午安!”葉天平看著土安特進去之後,對著駕駛室裏那個壯入鐵塔的司機同樣打了一聲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