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失敗的，我們都是普通人，到這個年紀了，還能健健康康的，父母還在，那都是很幸運的事了。不要總是因為別人而自我內耗！錯的是別人不是你。”
“我覺得我這一輩子很悲哀，如果人生能重來，我一定不會結婚，生子！”
“不，說實話，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選擇的，你識人不清，在談婚論嫁的時候就露出端倪了，說好六萬六的彩禮都能砍半開始，你為了那個不成型的胎兒吞下委屈開始，就注定你一輩子都不會開心，後來你總說要不是為了孩子怎樣怎樣，是你把自己的一切失敗歸跟於孩子，後來你有很多機會選擇離婚，你不願意，你自以為是，為我犧牲隻是感動了自己而已，你永遠沒有看到，你的委屈都是你太優柔寡斷。”
符雯一口氣說完，然後深呼吸繼續。
“現在你身上的血汗都被榨幹了，你還為了他所謂的前程忍氣吞聲，這些話我們說過很多次了，你根本聽不進去，你覺得你付出了那麼多，放棄你又不甘心，你一直付出，你看他們記你的好嗎？他們隻會把一切當成理所應當！”
武歡含淚苦笑，是呀，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要是當初選擇另一條路，會不會一切不一樣了？
“嗬嗬……是呀，我不甘心，可我這一生，都錯了！要是我能像你那樣多好，上大學，見識更多，是不是世界就不一樣了，看待任何問題都那麼深刻。”
符雯揉揉太陽穴，對她推心置腹道。
“歡姐，你知道嗎？小時候我很羨慕你，我家窮，沒有好看的衣服裙子，而你有。家裏還不和睦，我爸媽還經常打架，大舅和舅媽都相對和睦，如果大舅沒有碰賭，他們一輩子都不會打架吵架。你的爺爺奶奶真心教育和愛護子女，所以大舅和小舅他們都很團結，而我家，我爺爺奶奶看不起我們家恨不得我們家連飯都吃不起，我家的事你都是知道的，其實我一直是羨慕你的。你知道我從什麼時候開始，不羨慕你了嗎？”
武歡從來沒想過，她居然羨慕她，她是一眾兄弟姐妹中比較有前途的人，也有羨慕她的時候。
“什麼時候？”
符雯深呼吸，看了一眼窗外。
“大概是從上初中開始吧，你從市裏轉到鎮上讀書，還和一群人混在一起不學習。我其實從小就把你當成目標，你剛去市裏上學英語就能拿到100分，我就很努力學習，後來你變了，我那時候也勸過你，覺得那樣是不對的，可說不出什麼大道理，你甚至有自己的想法，你都勸我別學你，那你怎麼就放棄自己了呢？”
武歡眸光變得深邃，開始回憶起來，好像是的，為什麼？大概是因為爸爸賭博輸光了家裏的錢，媽媽夜夜以淚洗麵吧。
“我知道那時候大舅賭博，家裏欠債，但是還有外公，二姨他們，不會耽誤你上學的。”
武歡嘴巴張了張，然後又不知道說什麼了，一念之差，讓她們都走向了不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