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給黛玉尋一個好婆家,也是為了這番的道理,王夫人說南安王府有意選了黛玉為側,自己沒有阻止,心中反倒有些竊喜,若是黛玉為側,也是皇室王爺府邸,自然也是極好的,誰知道,竟然隻是王夫人的一廂情願,更是讓黛玉疏離了自己!
看著賈母閃爍冷怒的神色,黛玉心中一痛,理不清心中是什麼滋味,竟是五味俱全,感激她這些年的維護,卻也是心寒她的冷漠,更是傷心她為了賈家竟然不阻止任何損害,這麼些年在賈府,背地裏的流言蜚語,賈母如何不知?卻是為了她寶塔尖的位置始終無動於衷!
南安王府的事情,本就是王夫人的一廂情願,但是雖然賈母不說,可是黛玉也知道,那些下人的流言蜚語,賈母已經命人做了粉紅色的嫁衣,準備等旨意下達,便拿到瀟湘館,卻是沒有時機拿出來!
黛玉悲涼一笑,轉過身去,眼中淚珠滑落,自從林如海過世之後,雖然關切,卻也隻是麵上的關切,彼此全了顏麵的關切,沒有絲毫的真情切意,身子不好,需要調理,可是這麼些年的吃用,她們卻是極其不在乎,亦連這些年吃用不是賈府的,賈母卻始終沒有出來說明,如此這般,再多的心,再多的情,這兩年,和這些日子以來的冷漠對待,心中雖仍有些痛,卻也沒有之前那般的痛徹心扉!
看著黛玉和賈母靜默不言,王夫人卻是怨毒的雙眸看著黛玉,眼中數不盡的恨意,卻是不知為何,邢夫人卻是沒有那般的定力,隻有些坐立不安!
賈母收斂起心中的思索,抬首看著黛玉冷淡的容色,心中對黛玉素日裏的憐惜仍在,卻是更多的憤怒在內,有些不悅黛玉的不識抬舉!
賈母笑道:“林丫頭說的極是,竟是你舅母的不是了,畢竟你住在林府才是正道,可是到底我們也是明堂正道的親戚關係,來日裏也是要多多聯絡一下,多多親香親香,畢竟賈府也是朝中的國公府,如今林丫頭身後沒有任何的支撐嫁入皇室,若是你果然是聰明的,也該知道哪裏才是好的!”
看著賈母慈愛的表象,心中更是冰冷賈母的言語,掃視了眾人一眼,眼望窗外不知何時漸漸飄起的雪花,飄忽清冷的聲音逸出嬌唇,道:“不敢勞煩老太太了,黛玉雖然身無分文入皇室,可是也和賈家沒有絲毫的關係,林家嫁女兒,也是不敢勞煩貴府了!”
賈母聽黛玉直喚老太太,心中一驚,緊鎖黛玉嬌顏,卻是瞧見一片冷凝清貴之色,讓人不敢瞻仰,隻能俯首稱臣一般!
立在黛玉身後的宮中教習嬤嬤,一直跟在太後身邊,奉命來教習黛玉一些宮中禮儀,在宮中見過無數的勾心鬥角,略略一掃,雖然賈府眾人滿口的客氣之言,卻是隱藏著無數的算計和冷漠!
滿目的不敢相信,不敢相信,明明是至親的骨肉,這賈府眾人竟然這般的對待黛玉,目光之中有些憐惜的看著黛玉,莫怪黛玉要這般冷漠的對待他們,若是自己,隻怕早就拿著掃把趕了她們出去了,林家女兒住林家反倒是沒有了理,大言不慚的說出這般沒有臉麵的話來,真真的是活打了嘴巴,還說什麼詩書禮儀之家呢!
走上前去,看著賈母眾人冷道:“這可是宮中元妃娘娘的娘家人?”王夫人聽那嬤嬤說話極其不敬,心中更是大怒,冷道:“你是哪裏的奴才,竟然敢這般的對我們說話?”說著轉頭看著黛玉道:“這就是大姑娘的禮儀,竟然連大姑娘身邊的奴才都敢跟我們這般說話!”
黛玉抬眸不及回言,那嬤嬤已經冷笑道:“看著元妃娘娘在宮中也是極其知禮守禮的,誰承想,竟是有這般不知規矩的母親,枉稱還是朝廷的四品恭人呢,真真的是不知道規矩禮數了,姑娘是未來的北靜親王妃,地位是何等的尊崇,豈容你們這般的逼迫,再者,姑娘再怎麼也是這位恭人的小姑女兒,明堂正道的賈府大姑娘,七出之條,我想,這位恭人也是明了的吧!”
王夫人惱羞成怒,臉上紫漲,張口正要說什麼,卻是被賈母給瞪了一眼,看著那嬤嬤氣度不凡的模樣,和說話的口氣尊崇,賈母不由得暗自心驚,心中更是惱怒這王夫人的莽撞,遂開口賠笑道:“不知道這位嬤嬤怎麼稱呼?”那嬤嬤看了賈母一眼,淡淡笑道:“不勞侯夫人問候,奴婢不過就是一個奴才罷了,隻不過是奉了太後娘娘懿旨,來伺候姑娘,順便教習姑娘一些禮節,不過姑娘天生就是貴族之人,不用奴婢教習,通身的氣派卻是一些沒有禮教之人教出來的女兒所能比的,連給姑娘提鞋也不配!”話語之中的不屑之意溢於言表,冷冷的目光卻是掃視著王夫人,眾人便也知道,她說的必定是王夫人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