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慈寧宮宮殿,黛玉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旁隨侍的宮女急忙將暖爐放在黛玉手中,給黛玉披上鶴氅,靜靜立在黛玉身後。
黛玉看著周圍燈火通明的皇宮,紙綾絹花紮滿枝頭,處處昭示著皇室的尊貴堂皇,在黛玉眼中卻隻感到有些寒冷之色,冰冷冷的皇宮沒有絲毫的溫暖情意,黛眉微蹙,目光之中映著燈火一絲晶亮滑過,轉瞬即逝。
在賈府過年,隻有處處討好賈母的事情,絲毫沒有一絲的放鬆和快樂,輕聲一歎,有些懷念當初在江南的那些煙火人群,熟悉的鄉情已經離得很遠,不知何時才能再回去?
輕歎一聲,自覺離開太久,畢竟不好,方才轉身正要帶著宮女嬤嬤回身,卻是看到不遠處一個筆直的身影立在一旁,如玉容顏上淺淺的笑容讓黛玉心中一暖,迎上前去道:“王爺怎麼過來了?”
水溶握著黛玉冰涼的小手,大手輕輕搓著黛玉的玉手,溫柔一笑,道:“我想你也不耐這些虛禮客套,便與聖上尋了個理由,方才也告知了母後,我們就先行離去吧。”
黛玉聞聽淡淡一笑,心中有些淡淡的喜悅之情,笑道:“好呀,謹聽王爺吩咐。”調皮的語氣讓水溶溫柔一笑,點了點黛玉的鼻尖笑道:“淘氣,不是跟你講過了嗎?直呼我的名字就好,我們夫妻之間何必這麼文縐縐的?”
黛玉笑道:“雖然你不在意,可是這是在皇宮之中,若是不在意,豈不是落了他人的話柄了?”水溶炯炯雙目看著黛玉,笑道:“黛兒不用在意,這些東西你不必在意,隻好好隨著你的心而行就好了。”黛玉點了點頭,卻是笑而不言。
忽聽一個聲音道:“北靜王爺原來在此。”水溶回身一瞧,收斂臉上笑意,淡淡地道:“忠順王兄怎麼過來了?”
忠順王爺水滲淡淡一笑,望著水溶身旁清雅絕麗的黛玉,眸光之中神情一閃,隨即笑道:“這可不就是北靜王妃麼,原來北靜王爺出來是為了陪同王妃呀,果然是夫妻鶼鰈情深。”話語雖是笑意,卻眼中寒芒即逝。
水溶淡然一笑,眼眸之中有一絲的嘲諷之色,卻並不答言,淡淡地道:“如果忠順王兄無事,請容水溶告辭。”說著便攜著黛玉的手走了過去,不理會身後眸光深沉的忠順王爺。
坐在出宮的馬車上,水溶看著黛玉有些沉思的模樣,笑道:“黛兒,你在想什麼?”黛玉抬眸笑道:“沒有想什麼,就是覺得這忠順王爺出來的時機未免太有些巧合了。”
水溶輕輕攬著黛玉在懷,笑道:“黛兒不用想這麼多,來,今兒是除夕,等一下出宮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眸光之中閃爍著的喜悅之情,讓在他懷中的黛玉也是陪著他而笑,越來越覺得彼此的心意相通,喜怒亦是極為相連,彼此的思緒也能明了一二,這樣真好,窩在水溶懷中的黛玉,嘴角卻是抑不住的一抹甜蜜笑意。
看著馬車漸漸駛出富麗堂皇,守衛嚴謹的皇宮,黛玉輕輕一笑,抬首看著垂眸望著自己的水溶璀璨一笑,如明珠暈光,借著簾外微光,更如月下仙一般動人心魄。
水溶輕輕笑道:“黛兒,你笑什麼?”黛玉偎在水溶溫暖的胸膛前,淺淺一笑道:“我笑,我們今日總算是出了皇宮這個大籠子了,真的好似一個精致絕倫的鳥籠,可以看到窗外的天空,卻是不得而出,隻能成為一個折了翅膀的金絲雀。”
水溶點了點頭,大手輕輕撫了撫黛玉的粉頰,看著黛玉暈紅的嬌顏,水溶輕笑道:“可不是,我們可是翱翔在天空自由的鳥兒,如何能留在這樣的大籠子裏,看著湛藍的天空卻是不得飛出呢?”
握著黛玉稍稍有些暖意的小手,低聲道:“黛兒,你放心的飛,我一生都陪在你的身邊,你的心思我明白,隻是將這些惱人的事情解決之後,我們就永遠的出去。”黛玉聞聽欣喜的點了點頭,臉上笑意越發的濃烈了起來,有一個真心知心的伴侶在身邊,所有的風雨亦不懼,明白水溶所要處理的事情,越發的偎緊了水溶。
水溶抱著黛玉,眼眸沉思,皇權大如天又如何?凡事也不過都在掌控之中,如玉的容顏上露出一抹冷冷的笑意,水宸百般的猜忌,卻也不是愚笨之人,不然先皇也不會將皇位傳於他了,不管如何,若是打主意在黛玉身上,決不輕饒,無論是水宸或者是其他的什麼人,嘴角掠過一絲嗜血的淡笑,冷冽凍徹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