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卷落葉,天氣之間更多的是淒涼之色,秋風涼意輕拂,帶著點點絲絲的涼意,偶爾飄落的一點雨滴將地上的落葉粘於大地之中,化作一片塵埃,隨風散盡!
那寶玉自從到得元嬪的宮中,每日裏雖是在元嬪身邊服侍,卻更是讓元嬪氣結,寶玉對元嬪的態度愈發的沒有什麼和善,愛理不理,將元嬪重病的身子更是折磨的奄奄一息。
那元嬪的身子更如風中殘葉,隨風凋零,沒有了絲毫的生機,瘦骨嶙峋的身子臉龐愈發的陰狠冷漠,看著寶玉的模樣更是恨不得立刻起身殺了他,心中的悲愴淒涼之意愈發的侵襲著單薄的身子,趁著秋日裏的冷風漸漸的消失了生命的跡象。
秋日的一場冷雨下起之時,元嬪的一縷香魂亦是隨著秋風落葉飄散,睜大的眼眸卻滿是不甘之色,更多的卻是一絲報複得逞的猙獰,始終不曾合著的雙目更為恐怖慎人。
聽聞元嬪逝去,水宸卻也隻是淡淡一笑,道:“如今她也算是死得其所了,見到了她最疼愛的兄弟,更是她的兄弟送她上路,也算是全了她的一片為賈府的心意了。”
沉吟片刻,淡淡一笑,吩咐身後的戴權道:“這賈元春如今亦不過就是一個宮女罷了,將她直接抬了出去,仍在化屍場便也就罷了,一個宮女還輪不到宮中興師動眾。”那戴權聽了急忙便要傳令下去!
一旁的水溶卻是笑看著水宸冷漠的容色,嘴角一絲淡淡的笑意,眼中卻是寒透如霜,淡淡開口道:“如今既然那賈元春已經身故,那賈寶玉就請皇兄恩典,放了他回賈府也就是了。”
水宸聽了略有些詫異的回身看著水溶,容色之上卻是疑惑不解,看著水溶狠厲的容色,水宸恍然有些明白,亦是微微一笑,道:“既如此,就如王弟所說,戴權,將那賈寶玉帶出皇宮,直接還給賈府也就是了。”戴權急忙答應著去了不提!
水溶淡淡一笑,深沉的眸子卻是冷厲之色充斥,讓他們最疼愛的子孫來折磨他們,果然是極好的辦法,讓他們生不如死的辦法無非就是如此罷了,讓他們看著他們疼愛的子孫如何毀掉他們的家!
看著水溶的眸色,水宸亦是不由得心中一顫,這個水溶,幸而他們是親兄弟,就算是百般的算計亦是看著太後的麵上,並沒有什麼計較,若是果然是旁係之親,隻怕更是自己一個不容忽視的強勁對手,比之水滲更為讓人心中懼怕!
看著水宸臉上的神情,水溶冷冷一笑,拱手道:“既然如今宮中無事,請容臣弟告退!”水宸看了看水溶,道:“王弟自請!”水溶答應一聲,躬身退了出去,獨留下水宸一個人陷入沉思之中!
走出禦書房,立在長廊之下,望著涼意甚重的秋雨,想著憑窗而立的黛玉,水溶的心中一暖,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往北靜王府而去!
大步走進落楓軒,看著屋內一抹光亮,更是讓水溶心中暖如春陽,輕聲走入房內,屋內眾人急忙行禮,水溶輕輕擺了擺手,讓她們退下,徑自走到黛玉身畔!
看著黛玉躺在貴妃椅上,手中執著的書籍亦是隨著垂下的玉臂而滑落下來,水溶走至熏籠旁脫去大氅,將身上涼氣盡數吹散,脫掉外袍,方才輕聲走至黛玉身邊,拾起黛玉掉落在地上的書籍,將黛玉露在狐裘錦被上的皓腕輕輕放進去!
黛玉卻是眨了眨眼眸,睜開朦朧的雙眼,看著柔和的夜明珠光芒不會刺眼,看著坐在一旁嘴角含笑的水溶,撐手便要坐起身來,卻是被水溶攬入懷中,黛玉道:“沐涵,你回來了?”嬌潤的小臉在水溶懷中蹭了蹭,汲取水溶懷抱的溫暖。
水溶垂首愛憐的看著黛玉,笑道:“傻丫頭,幹嘛不到床上睡,躺在這裏,若是不小心凍著了,豈不是我的罪過了?”溫暖的大手緊緊握著黛玉的小手,眼中的嗬憐眷戀之情愈發的深沉似海!
黛玉笑道:“這屋內極為暖和,哪裏就凍著我了?原是躺在這裏晾頭發,誰承想竟是有些困倦了,便就睡了過去。”
水溶點了點頭,抱著黛玉起身往屋內而去,輕輕放下黛玉,拿起妝奩之中的象牙梳,一下一下的梳理著黛玉的秀發,動作亦是極為輕柔,生怕扯痛了黛玉一絲一毫,將黛玉的青絲微微挽起,用一根紫玉簪挽起!
黛玉看著水溶平靜的容色,回身抬首笑道:“沐涵,皇上這時召你進宮所為何事?”水溶扶著黛玉走至床邊,笑道:“哪裏有什麼事情,不過就是水滲的動作愈發的明顯,皇上讓我心中有一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