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說孕婦最容易情緒波動,最容易極為不安,想來如今自己也有這些毛病了吧,她的夫君,自然不容許他人來分享,出於眾人之上,立於眾人之上,他們夫妻相攜相扶,並肩而立,任何的風風雨雨亦決不妥協!
卻是忽而抬首道:“沐涵,蘭兒是不是也快要出來了?”水溶吻了吻黛玉的纖手,溫柔的凝望著黛玉,點了點頭,笑道:“是的,蘭兒要出來了,賈珍把蘭兒也接出來了,還有你的表嫂一同,日後賈家的那一群人,再也沒有牽製之人,隻有他們受死的份了!”
眼中一抹邪魅閃過,卻是凍徹人心,轉首卻是溫柔至深的凝望著黛玉,心裏眼裏滿滿的都是黛玉的身影笑靨,刻在心湖之中,永遠銘刻!
寒風吹起,落在潮濕陰暗的小屋之內,探春一雙眼眸如同困獸,充滿著血絲的眼神更為駭人,絲絲刻刻提防著門外的動靜,一點點小聲的動靜就會讓她心驚膽戰半天!
一陣呼啦啦的開鎖聲,讓探春登時直起了身子,輕聲跳下床,忍住身上的疼痛,躲到門後麵去了,來人卻是小心翼翼的望著屋內,似是女子的身形!
探春看清楚是侍書,登時鬆了一口氣,卻是望著侍書微微隆起的腹部,臉上有十分的憤怒,看到在門後的探春,侍書嚇了一跳,撫著怦怦跳的胸口,輕聲道:“姑娘,姑娘,姑爺睡了,你還是快些走吧!”
探春冷冷一笑的看著侍書,慢條斯理的走到桌旁坐下道:“你來這裏做什麼?”侍書聽了登時跪了下來,道:“姑娘,侍書念著素日裏姑娘對侍書的好處,今兒姑爺睡著了,奴婢來放了姑娘離去!”聽到離去,探春的臉上閃過一絲神采,道:“我能離開?”
侍書拚命的點了點頭,道:“姑娘,後門看門的婆子我已經都安排好了,姑娘這般的日子過得太辛苦,奴婢看著於心不忍,姑娘還是走吧,保住性命要緊!”
探春冷冷的目光看著侍書道:“讓我走?怎麼,侍妾的身份當的不耐煩了,想要將我趕走,自己坐上正室的位子麼?”眼中迸發的恨意和冷毒,讓侍書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泣道:“姑娘,你還是快走吧,若是再晚一會,就來不及了!”
語氣的急迫確實是對探春的關心之意,畢竟是自己從小服侍大的姑娘,壓下心中的氣苦,道:“不管如何,姑娘能出了這李家,就算是他們追究也不能如何,如今留下來對姑娘已經沒有絲毫的好處,反倒是害了姑娘!”
探春聽了心中更為恨怒,道:“讓我走,我告訴你,我不走,我就是不趁你的心意,別以為你那一點子的心思我不知道,我不會如你的願的!”淩虐的生活讓探春的心中更為扭曲,根本不相信侍書的一片好心,徑自的扭曲了心靈!
侍書有些無奈的看著探春,臉上的焦急和淚水一起落下,卻是忽然聽到丫鬟小翠的聲音,急忙道:“姑娘,你好好想想,明日我再找機會來找姑娘!”說著便急忙往門外而去!
看著侍書走到門邊,探春卻是快步上前,一腳將侍書勾倒在地,侍書驚呼一聲,登時摔倒在地上,腹中一陣絞痛,忍不住痛呼出聲,在門外的小翠急忙進來,看著侍書臉上的痛楚,和白雪上的血跡,登時慌了神,道:“來人,來人,姨娘出事了!”
“啪”的一巴掌打在探春的臉上,李定宇臉上的暴戾恨不得殺了探春,扼住探春的咽喉,道:“你這個賤人,本公子素日裏留著你,倒是讓你這般的胡作非為,如今竟然害我的孩子,讓我如何能容你?”狠狠的將探春丟到了牆角處!
一道血跡從探春額角留下,嘴角卻是猙獰的笑容道:“孩子沒了?孩子沒有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望著探春瘋癲的神色,李定宇更是氣怒難休,一腳踢開了探春,讓她跌趴在地上不能起身!
一旁的花城公主更是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拿起一碗熱茶登時倒在了探春的臉上,無視探春的痛楚大叫,拿起一旁的木棍打在探春身上,棍棍都極為大力,沒幾下,探春便已經昏了過去!
花城公主眼中充滿血絲,命身邊丫鬟拿了一桶鹽水過來潑在探春身上,探春登時痛癢的醒了過來,幽幽的有些昏昏然!
李定宇厭煩的看著探春,望著花城公主道:“娘親,這樣的悍婦咱們府中留著何用?竟是一紙休書休了她下堂,倒是能為咱們家省下一些飯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