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1 / 2)

靜靜的挽著水滲的手,卻是老淚縱橫,相對無言,水滲將自己送出京城,可是他忘記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就算是走到天涯海角,亦會被抓回來,更何況,時時刻刻有人盯著忠順王府,怎麼能走的出去呢?

水宸看著他們模樣,冷冷一笑,正要說什麼,卻是聽得門外太監道:“太後駕到。”水宸心中一震,急忙起身走至門邊,看著水溶和黛玉扶著太後進來,不由得更是呆了呆,卻是淡然一笑,道:“兒子見過母後。”

太後看了看老忠順太妃,輕歎一聲,道:“皇上這幾日倒是極為忙碌的,照理說,哀家也不該再來煩擾皇上,隻是,哀家心中終究是有件事情放心不下。”眸光看著忠順老太妃。

水宸有些明了的看了看太後,又看了看太後身旁的水溶和黛玉,淡淡一笑道:“母後有什麼事情未了的?竟是讓母後親自走了一趟,使喚人告訴朕一聲便是了。”

看了看水宸太後淡淡一笑,道:“哀家並沒有什麼事情,隻是有些不放心皇上罷了。”那忠順老太妃看到太後,心中的愧疚更為濃重,畢竟這些年太後對忠順王府的恩德從來都沒有少過,今日之事,是誅滅九族的大罪,看到太後,反倒是不知道怎麼開口才是。

水宸開口笑道:“母後自回宮歇息,朕無礙,母後自可放心。”太後點點頭,上前低聲道:“皇上,得饒人處且饒人,更何況是風燭殘年的老人,不管兒孫如何,心中終究是要存著仁慈才是。”

話語點到即止,便攜著黛玉的手一同離去,水宸若有所思的看著太後和水溶黛玉三人離去的太後攜著水溶和黛玉的手緩緩前行,屏退了身旁的所有太監宮女,笑道:“今日之事,若不是你們提醒哀家,哀家當真是不知道,那水滲雖然荒謬作亂,但是老太妃終究還是良善之人,這些年為了忠義親王府中的冤魂,她一直居於廟堂之中為的就是能給水滲減輕一些罪孽。”

黛玉挽著太後的手,卻是低眉不語,禦花園內的秋菊沾染露珠,妖嬈的在寒風之中綻放出一抹麗色,孤傲冷漠之色不能比擬。

水溶沉吟了片刻,道:“隻怕過些時候,兒臣就要和黛兒去江南一趟了。”太後聽了心湖一震,握緊了水溶和黛玉的手,歎道:“罷了,罷了,哀家知道今日你們既然陪著哀家前去找宸兒,就必定存著些心思,也罷,既然京城之中的事情已經完結,你們避避也好。”

水溶和黛玉相視一眼,卻是對眼一笑,不是避避而已,而是日後留戀山水,不以皇室宗親之尊,隻想過著普通百姓的生活罷了,至於京城,除了太後,當真是再沒有留戀之人。

太後的心中終究是有些擔憂之色,眉宇之間的褶痕愈發的濃重,竟是化不開的濃愁和擔憂,黛玉輕聲開口道:“母後自不用擔憂,皇上自來最是遵從母後的意思,忠順老太妃必然無礙,隻是忠順王爺卻是不可能再有生還之機。”

太後點了點頭,歎道:“是呀,水滲犯上作亂,意圖謀權篡位,已經是株連九族的死罪,若不是他為皇親,倒不知道這一舉動,能將多少人置於死地。”不過這也是他自己選擇的道路,一味的寬容,反倒是會給他再一次的機會,養虎為患終會成為大患。

更何況當年忠義親王千歲一家大大小小的幾十條人命,也該算算清楚了才是。

剪不斷的雨珠,落在深秋冰冷的湖水之中蕩起陣陣漣漪,嘩啦啦的雨水從瓦當留下,掛在屋前似是銀河落九天,靜靜依靠窗邊,望著窗外被風吹雨打的殘菊,心中的惆悵愈發的濃烈,秋菊散盡,雨打枝頭,花黃殘枝盡落地,秋日淒涼一色愈發的接近冬日蕭條之冷。

然然白蝶翩然,一覽皆是雪白的天地,銀亮迷離,呼呼的北風從耳邊飄落,夾雜著一點點的流言蜚語。

水滲謀反被誅一幹牽涉之人皆被繩之以法,抄家滅族更是不在少數,忠順王府除了忠順老太妃被強行送到了慈雲庵,其餘家奴仆人皆被編冊販賣,家中婦孺流放邊疆,永世不得回京,赫赫一時的忠順王府如同當年的賈府一般,嘩啦啦的大廈傾倒,無人再敢提及忠順王府絲毫。

水溶抖落鬥篷之上的白雪,大步踏進屋內,就聽到黛玉柔聲細語的在教水燁說些什麼,坐在黛玉跟前的水燁看到水溶進來,腳步不穩的上前,臉上燦爛的笑意更是迷人,道:“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