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被分在初一(6)班,一個還不錯很有前瞻性的班級,在主教學樓的三樓的最拐角處,也可能就因為它的前衛性,在空間上它與我們的大公廁離的最近。
一開始,我每天總是埋頭哭讀,對知識的求索每時每刻都表現的那麼的饑渴,對班上的其它人不屑一顧,特別是坐在後麵的那幫混混。其實我並不是瞧不起混混,打心眼說,我隻是看不起小混混,即使我要做混子,也一定是個大頭混子,一個有知識、有品位的混子,做就做混子行業中的領軍人物,這個想法,早在我演孫悟空的時候早已表露無疑。三娘和三爺早就告訴過我:沒知識不行,沒素質更不可以,所以我對他們這些沒學到本事就開始瞎混的人,總不屑一提,在他們麵前我更不便一提了。
不過在班裏也能找到幾個一拍即和的哥們姐妹,比如任誌剛、張磊、陳玉與大頭,像我一樣,從念書的那刻起,就帶著一個立誌做大混子的夢想,我們每天很勤奮,勤奮的寫日記,勤奮的在空閑時間瘋狂打乒乓球,勤奮的撇著洋腔學英文,勤奮的抓住課外時間偷偷談女生------順便插一句,怎麼也搞不清楚,我當時對學習英語存在那麼大的熱望,可能就緣於村頭電線杆上的大廣播吧!五年級的時候,曾有段時間,我每天傍晚都會蹲在大廣播下麵聽著裏麵播送的英語欄目,廣播員念一句,我就學一句,久而久之,我還真學會了不少慣用單詞,不時還自認牛比的跟二姐秀一下,或是跟村裏初中生吹上一把。還好,音調基本算準,沒把那幫人牙笑掉。興趣是最好的老師,這句話總算派上用場了,可能就緣於那個大廣播,才瘋長了我學英語的野心。就是和大廣播那匆匆一瞥,我就和英語幹上了,成績從沒不爭氣的掉過隊。記得當時班裏英語能和我抗衡的隻有任誌剛和陳玉。
任誌剛和我家一樣,都是生在鄉下,他的家境比我家更要困苦,他隻有一個爸爸,也就是說,從小他就背負了興旺家族的重大使命。我特欣賞那孩子,在同學麵前,他總是樂觀的一塌。
陳玉是小鎮上的女孩,有點傳統,沒有摻雜小鎮裏自大的脾氣,有著和我姐一樣的純樸,我也是一直把她當我姐看待。剛入班那會兒,她就和班長張磊感情很好,清新淡遠的喜歡,有點懵懂的曖昧,張磊之於她也是。我們這幫當時還不甚開竅的孩子,就喜歡拿他們說事兒,每當說到這茬,張磊總擺出正人君子的架勢,表示與陳玉的純真關係,其實兄弟們都知道他心裏早樂到美國去了,而一旁的陳玉隻好害羞的埋頭讀英語。班裏人一致認為他們最般配,我們也一直在努力的撮合著兩人,通常午飯過後,我和任誌剛、大頭就會攛掇張磊去陳玉家打撲克。好像當時能用來聯絡感情的也隻有撲克了。
我們總是能想出一大筐可以讓他們兩心靈碰撞的鬼點子,而他們每次總被我們弄的滿臉羞紅。在整人方麵,大頭是高手,可能因為他頭大吧,我不與他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