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城沒幾天,青青又開始了她的莫名其妙,不接電話或手機關機,這是我最抓狂的時刻。我就是搞不懂了,接個電話會死啊,我能把她給吃了不成,有什麼不能說的,整天搞得疑神疑鬼、神經兮兮的,跟國際間諜似的。女人就喜歡在這方麵假清高,你要是真晾她幾天,她馬上會厚著臉皮搖著尾巴窩到你懷裏,保證乖的跟驚弓之鳥似的。也可能青青對我的軟肋了如指掌,閑的無聊就會撒點潑,總想搞點事出來,女人不都喜歡這樣來試探他們的男人是否還愛著寵著他們嗎?
迫於雙方家庭的施壓,青青要和前男友進行最後的談判,於是對於我們的關係,她開始動搖了,我也不知道怎麼辦,我很掙紮,更怕失去青青。某天她來電話,這段時間我們暫時不要見麵了,我像是一個等待著宣判的死囚,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憑什麼這麼多事兒一下子都落在我頭上,憑什麼,我夏小田沒那麼大的承受力,我受夠了我。我試圖將精力轉移到工作或朋友當中,可發現內心的極度掙紮根本讓我無法平靜下來,工作每天有條不紊的進行著,朋友們也都忙碌周旋在各自圈子裏,漸漸的進入一種叫做穩定的生活狀態,一兩個月也難見上一回。工作一天下來的我,身心俱疲,還要一邊等著宣判的結果,一直被春湖誇作最有拚勁的本土爺們夏小田真的有點不支了。
活著就是無止盡的折騰,沒折騰夠的繼續勇猛的折騰,折騰的遍體鱗傷、半死不活的,有的在前行中永遠的倒下並向現實俯首稱臣,有的用袖子將鼻血一抹迎著凜冽的北風衝,有的采取迂回戰術選擇暫時離開所在的城市。
我們這幫兄弟到社會還沒幾年,就已經被折騰的有點殘花敗柳的意思了。
如霜走了,水生意也敲響了喪鍾,春湖將再次背起行囊。春湖這孫子是兄弟們公認的最能折騰的家夥,自從一畢業,為了尋夢,他就開始了南征北討的漂泊生涯。一個包,一雙腳,一個人,一顆雄心,四海為家。
樂樂結婚後,穩定成了他未來生活的主旋律,要知道那小子以前可是最討厭“穩定”這個詞的。一個從前的幻想青年淪為現在隻知道絞盡腦汁提高超市銷售額的老板,需要多長時間?每當收到樂樂超市經營的好消息,我們總是為他高興,聽說他已在籌備分店,準備進軍縣級市場。
令人笑不出來的是星球大哥的公司好像出問題了,有人說是幾個合夥人不合,有人說星球傳媒一直都是大忽悠,也有人說這是星球為誘敵深入的戰略轉移。
大雄依然是那個不愁柴米油鹽的家夥,跟在宿舍那會兒沒什麼兩樣,沒事來幾個搞笑的黃段子,或是兄弟們拿他當炮灰尋尋開心。大雄可不像咱們一個個都是真正的無產階級和窮光蛋,要搞清楚的是,這個富二代可是咱城新興的中產階級。
醬爆學弟陷入了迷惘狀態,這個黃梅小子昨天還在為事業苦惱,今天又為女人玩起深沉,看來沒有人是閑著的,都在生活中照死了折騰。
吳海子似乎在沉寂了好多年以後,某天突然明白了一切,這是我一直期待看到的。海子開了個廣告公司,他很肯定的跟我說他要幹一番事業,他說我們都應該先拿到生活的通行證——錢,然後選擇一種適合自己的方式活著。
走了,青青走了,走之前沒有給我任何宣判結果,就留下一條短信說讓我不要等她了不值得什麼的,後來打聽才知道她去了上海。
就在這時候,就在這一秒,接到大雄打來的電話,說晚上去通宵唱歌,樂樂和盧米莉都約好了,下午就從老家開車到這邊。我跟大雄說幹的漂亮,這是認識大雄以來他幹過的最像樣的一件事。
淩晨十一點,七彩迷亂的夜生活正式拉開。
一個KTV的大包廂內,一幫兄弟,若幹女人,若幹箱啤酒,幾瓶紅酒,搭配幾瓶爆發體能的維生素軟料。
今晚的大雄有點特別,不像平時的他,硬是搶下話筒,自告奮勇的打第一炮光良的《第一次》,純情的不行,這點沒變。
“當你看著我我沒有開口已被你猜透還是沒把握還是沒有符合你的要求是我自己想的太多還是你也在閃躲如果真的選擇是我我鼓起勇氣去接受------”
大雄在唱這首歌的時候,哥們笑得不行,酒液亂濺,大雄的第一次至今保存完好,在場的所有男人和女人,也就屬他有資格唱這首歌,換了誰都是褻瀆和矯情。
“來,兄弟們,為大雄至今還堅強的守護著純情高地,幹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