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少年大聲喊著“殺啊”衝向彼此,打穀場,古燈郢的孩子,每一個和少年有關的畫麵,都在翻騰,不住的從心底往外湧。火把綻放出熊熊的火光,生長蔓延的很凶猛,在裏麵,我看到三爺和三娘當年在早稻田裏耕種的模樣兒,他們和這些早稻田一起曆經春秋,秧苗,返青,拔節,開花,抽穗和灌漿,如今,這樣的生命形式已不再屬於他們。
拍完了少年們的鏡頭,透過火把的青煙,我發現三爺一直在遠處看著我,他戴著一副白色紗製手套,臉上沾了些灰灰的東西,可能是在攪拌水泥時不小心弄上的,他是民工,他是圩戀古堡裏一個攪拌水泥的民工,他衝我一直在笑,我抹著臉上的黑灰,也笑了。
7月的最後一天,我從清晨的美夢中醒來,旁邊睡著一個女人,是奪走我第一次的那個女人,我起身打開窗簾,陽光甚好。
我重新留了長發,洗漱完畢後,我對著鏡子噴了些許亮發油,做了幾個自認為瀟灑到不行的甩頭動作,接著順手抄起我的老黃包,走到門前,女人還在被窩裏,蒙頭蓋臉的。
我拉開門,又好像想起忘了什麼似的。對女人:“哎,對了,你叫什麼名字?你好像沒跟我說過,還是我忘了?”
“蘇醒。”
現實才是奧斯卡最佳編劇,不信的話可以看看陳可辛的最新電影作品《親愛的》,盡管片中明星紮堆,戲劇化的煽情淚點十麵埋伏,全部加起來亦不敵片尾事件真實視頻的內心核震,引爆決堤淚點,劇透到此為止。某天清晨醒來,夏小田也就是我發現枕邊睡著蘇醒,這是什麼情況,難道現實這個編劇在我身上也開始了鬼斧神工;欲知兒女情長的來龍去脈,得說下我的事業,圩戀古堡“火把篇”創意廣告的播出,震驚了本土廣告圈,使得我的圈內名聲小噪了一把,封官加爵順理成章,我由首席創意被提拔為創意主管,夢幻影視的王總這次忍痛大放血,一次性發放我特別激勵獎金10萬大元,並將我列入公司五年規劃的重點培養對象。
春風得意須盡歡,晚上我邀上春湖、醬爆、海子、賈樂樂等一眾狐朋狗友聚起,胡吃海塞後,剔牙的、翹腿的、摳腳的、吹牛*的、極盡飽暖後的猥瑣形態,各自無聊。醬爆神神叨叨的瞅著大家,墨跡了半天終於開口。
“今兒是個大喜日子,不能這麼早就散了吧,夏哥?”
春湖起勁:“沒錯,整點節目吧哥幾個。”
我問:“說說你的節目創意。”
“我也沒有,大家快幫著想想,海子、樂樂,趕緊的啊,你看今兒我們的大創意夏小田,高調加官進爵,怎麼也不能一頓飯就給打發了吧?”
海子說:“要不咱去K哥。”
樂樂說:“或者去台球廳。”
春湖急了。“哎,同誌們能不能再有點創意,小田你自己說,你是搞創意,別讓我們失望啊!”
我答。“要不我們去沿著一環裸奔一圈吧?說完大家都冷冷的盯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