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離這才緩緩從抬起頭,從低頭看她到正視她,有些鬱悶的問道:“傾兒,你不會從來都是這樣給你的病人治病吧?”
“怎麼了?”花傾染被他一句話給問住了,停了手,抬頭怔怔的看著他,不解他的意思。
蕭墨離看著她的眼睛,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頭,因為,他從她的眼中看到的是切切實實的不明所以。
蕭墨離下意識想了想,小心問道:“除我之外,你還有沒有給別人包紮過傷口?”
其實,他想問的是,她是不是不管別人是男是女就直接上去脫人家衣服給人家治傷了,怎麼一點男女之防都沒有?
“當然有啊!”花傾染想都不想回答道,繼續看他,問道,“可是,你問這個幹嘛?你的傷口再不處理就要感染了。”
蕭墨離表示無語,可是卻繼續追問道:“都是你動手脫的衣服?”
“……那你自己脫!”花傾染一陣錯愕,總算是反應過來了,驀地臉一紅,忙收回自己的手,轉過臉去,不看他了。
搞了半天,原來這人是嫌棄自己脫他衣服了。
蕭墨離淚流滿麵,他不是這個意思啊!
“不要,我手疼,動不了了。”蕭墨離哀怨不已。
“那你就別上藥了,反正都是些皮外傷!”花傾染沒好氣的回道,依舊不看他。
蕭墨離一手拿住那藥瓶,一手伸過去扯了扯花傾染的衣袖,撒嬌般的道:“好傾兒,我錯了,你幫我上藥吧,我傷口可疼了,我真的不該吃醋,真的是我錯了……”
“醋?吃什麼醋?”花傾染納悶,轉向他,不解的問道。
蕭墨離又不知道怎麼解釋了,就那樣看著花傾染,想了半天,忽而一本正經開口道:“傾兒,以後隻許脫我衣服,其他人的衣服,不許脫!”
“……”
花傾染就這麼看著蕭墨離,一時間哭笑不得。
然後,她默不做聲,移到蕭墨離身邊,拿過他手中的藥瓶,接著動手去脫他的衣服。
想想蕭墨離說的話,她是真的想笑,不過,到底是沒有笑出來。
仔細想想,除了蕭墨離之外,她還真沒有去脫過誰的衣服,還真是奇怪了,怎麼在蕭墨離麵前,她完全忘了“男女有別”這個詞了?
即便是現代的她,好像跟男人都是絕緣的……
褪去蕭墨離的外衣之後,她才發現蕭墨離的薄薄的白色裏衣上沾了不少幹涸的血跡,大多都是那些外傷留下的。
花傾染繼續脫了他的那身布滿血跡的裏衣,繼而瞧見他滿身的傷口。
如她所料,他的臂膀、胸膛、後背,三十多道縱橫交錯的傷口,有些已然結痂,看上去甚是可怖。
“痛不痛?”她伸手撫過那些傷口,輕聲問道,聲音有些發抖。
“不痛。”蕭墨離低低應聲。
本想說痛博取下同情的,可是,瞧見花傾染那滿臉的歉意與心疼,他便不忍心了。
“對不起。”她道歉,收回手,低了低頭,很是歉意。
若不是為她,蕭墨離哪裏會受傷?
“說什麼傻話!”蕭墨離長臂一撈,將她拉入自己懷中,也不管自己滿身的傷了,輕聲在她耳邊說道,“傾兒,你隻要記得,我一直在,就好!所以,永遠都不需要對我說對不起。再說,這些都是皮外傷,不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