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抵就是修佛之人身上特有的氣息吧!
那種氣息總有那麼一種讓人的心一下子恢複了寧靜。
花傾染淡漠的踏進屋,門也緩緩的合上。
花傾染靜靜的走到聖光大師的麵前,並在聖光大師麵前兩尺之外的那隻蒲團上跪坐下來。
花傾染漠然的抬眼看向聖光大師,見他雙目微閉,便也不打擾,隻靜靜的坐著。
許久,聖光大師終於緩緩睜開眼,眼中透著那麼幾分高深莫測,已有幾分無奈。
“施主,又見麵了。”聖光大師開口說道,看著花傾染,眼中並無半點異樣,不過,卻似乎又在透過她看到些別的東西。
花傾染微微歎氣,道:“大師,信女能問您幾個問題嗎?”
“可以。但是,老衲並不能盡數回答。”聖光大師緩緩開口。
很奇異的,聖光大師的每個聲調都能讓人心從內到外的寧靜下來。
“我娘,雲溪。”花傾染說出雲溪的名字,緊盯著聖光大師的變化。
聖光大師的眼中有一閃而過的複雜,但,即便是一閃而過,花傾染卻已然看清了。
她時常在想,她若是從一開始就缺了魂魄,那麼,定然是有高人幫忙的,究竟是用花傾染的魂魄分給了沐子苒,還是沐子苒的魂魄分給花傾染,但其實都不重要,重要的隻是——那個有這本事的人是誰?
聖光大師閉眼,低聲歎道:“施主何苦追問呢?你娘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該努力,讓她心安才是。”
“希望?嗬嗬,能有什麼希望?”花傾染自嘲的笑笑。
希望?她現在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握,她還談何希望?她的人生,隻差一片昏暗了才是!
她不想當南安太子妃,她也不想當東臨的公主,她所想要的,從來都隻是做自己而已。最初,做顧惜然,後來,做沐子苒,現在,做花傾染。
僅此而已。
“施主切勿入了自己心中的魔障,很多事,切勿深究。”聖光大師深深歎氣,無比深奧的說了這樣一句。
心中的魔障?她能有什麼魔障呢?
花傾染皺起眉,不解。
“大師,您不妨告訴我,我該如何離開南安?”花傾染不再思考所謂魔障,卻是問了這一句。
這南安,她真的待夠了,不願意再待了。
聖光大師隻是搖頭,道:“你會離開的,但是,莫要強求。越是強求,越是得不償失。”
強求,便是得不償失嗎?
離開南安,對她來說,算是強求嗎?
她不過,是想過自己的生活罷了。
聖光大師看她一臉茫然,忽而抬袖,從袖口拿出一串佛珠,遞給花傾染,道:“施主,這串佛珠請收好。”
“大師,這是……”花傾染接過,但並不明白聖光大師這是何意。
聖光大師確定她接好,便是收回手,點點頭,細細道來:“若是一切回到原點,便讓人帶著這串佛珠來尋老衲。”
花傾染再次沉默。
不得不說,聖光大師很多話都說得太隱晦,她根本就猜不透。
她隻是收起那佛珠,道了謝,道:“多謝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