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藥田前,發現藥田之中,多了一些荒草,他便是將燈籠掛在一旁的樹枝上,不管不顧的入了藥田,將那些荒草都除盡,再然後,他便是認認真真將這些藥草幼苗種了下去。
等他全都忙好之際,月已西斜,已經是深夜了。
藥田之外,他獨自一人坐下,任涼風吹拂他如墨的長發。
當年,他便是這這裏,許給傾兒一個未來,也是在這裏,給過她一個吻,所幸的是,她雖然迷茫,但是,卻給了他回應。
因為她的回應,從此,他便將她的愛握在手心,也將她放在心中,守護著,再也放不下。
他抬頭望天,摩挲著那斷掉的珠花,放在唇邊輕吻一下,低聲說著:“傾兒,你看,我回來了!很快,我們會一起回來。”
很快,一起回來,再也不會分開!
天亮的時候,蕭墨離是在這片藥田之外醒來的。
他抬手擋了擋清晨的陽光,緩緩的起身。
轉過身,看著那些幼苗,不由得莞爾。
不知,當初他們相擁而眠,但是醒來,傾兒卻發現隻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是怎樣的感想?
她是不是也很傷感,也曾有些失落?
且不論當初花傾染怎麼想,反正,蕭墨離現在是覺得,他很失落!
這半年來,每每他醒過來,都隻有他第一個人的時候,他便覺得不開心,很失落。
與傾兒在一起時,即使他不碰她,即使有時候想要她想得發瘋,可是,他卻寧願受著那些折磨,也不肯承受著相思之苦。
這相思,實在太苦。
刻進了靈魂,真的,化成了骨,同時,亦是一種蠱。
那燈籠燒了一夜,裏麵的燈,早就熄滅了。
蕭墨離歎了口氣,將燈籠取下,這才騎著馬兒離開了這裏。
隻是,他離開的時候,忍不住又一次回頭看向藥田的方向。
回到鎮上的時候,大部隊已在等著他了,他也沒再特地與喬氏等人告別,便與這一隊人馬,上路了。
“九哥,你們昨天去哪了啊!還有,九哥,你的衣服怎麼這麼髒啊?你不是有很嚴重的潔癖嗎?”隊伍一出發,玉婉就借機騎著馬到了蕭墨離身邊,一看見蕭墨離,就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
蕭墨離低頭看了看自己,忙農作,身上弄些泥土也實在是正常。
“沒事。”蕭墨離不過是冷冷淡淡的回了兩個字,目光落在後麵的馬車之上,便道,“我去換下。”
說罷,他便下了馬,上了那輛空馬車。
玉婉當下有些不悅,要不是看蕭墨離騎馬,她哪裏願意特地騎馬啊?結果,她這才說一句話,蕭墨離就要上馬車了!太氣人了!
“哎呀呀!有些人哪,總是自不量力,可笑,可笑啊!”騎著馬特別得瑟的白羽兮忍不住笑話起玉婉來。
“哼!白羽兮,本姑娘不跟你計較!”玉婉氣得咬牙切齒,卻是忍下了氣憤,不再計較。
而玉婉身邊的玉亦樓,卻是多看了白羽兮幾眼,眼中閃著一抹難言的光芒。
……
一晃,竟然又過了些日子了。
那日手指上的傷,竟然也慢慢的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