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上去吧，放輕鬆，別緊張。”
第一次做手術，說不緊張那是假的，但是緊張之餘，李瀟更是覺得莫名地詭異。雖然是激光手術吧，好歹也是個手術，一個人，沒有助手真的可以嗎？
能不能來個漂亮的護士姐姐給我緩緩壓力？
李瀟就這麼想著，就看到一雙貌似剛拿過雞排的手在扒拉他的眼皮，他不放心道：“鄒叔，這就開始了？”
“對啊，別亂動。”
“不用消毒嗎，也不用麻醉？”沒見過豬肉，沒見過豬跑，再怎麼不濟好歹也聽說有豬這麼個動物。不管大手術、小手術，對於那些複雜的流程李瀟還是有聽說的，激光矯正更是直接作用在眼睛上的，這種一弄不好就瞎了毀了一輩子的事情，肯定要慎重再慎重。
“當然不用啊，那都是腐朽的形式主義，激光手術而已，不用那麼麻煩。”
“鄒叔，你不會把我治瞎吧……”
“你這孩子講的什麼話，你鄒叔叔我在道上號稱神醫聖手，這種小激光手術，我閉著眼睛都能做好，放心吧，你信不過我，還信不過你媽？她能害你？”
“別，您還是睜著眼睛吧。”看鄒施明有些不大高興，李瀟趕緊閉上嘴巴不再質疑。
手術開始了，李瀟躺在那個詭異的儀器上麵，內心有些忐忑，燈光照在他的眼睛上，感覺澀澀的。鄒施明用力敲了下響指，然後開始對李瀟的麵部進行按摩，手法很獨特，和按摩會所那些技師感覺完全不一樣，一時間，李瀟竟然覺得有些舒服。慢慢的，眼睛也不那麼酸澀了。
李瀟看著鄒施明，能感覺到此時他已經進入狀態並且非常認真，整個人再也沒有那種江湖騙子的感覺，倒是更像一個專業的資深的——
盲人按摩師傅。
過了十五分鍾，李瀟發現自己的大腦清晰無比，過去的一件件往事像走馬燈一樣從眼前飛過。雖說李瀟的記憶力卓群，但是生活了18年，總有一些事情會忘記，即便有些能夠想起來的事情也大都忘了細節，而此時，那些已經忘了的隱藏在腦海深處的記憶噴薄而出，他似乎能看到所有過去的“來龍去脈”。
“手術原來是這麼個感覺？”李瀟已經分辨不出到底是書本和電視劇在騙人還是鄒施明在騙人了。
現在，按摩範圍已經從麵部縮小到雙眼四周了。鄒施明的手法從剛開始的按、壓變成了揉搓，李瀟眼睛四周被手指揉搓的部位，有種毛孔變大的感覺，仿佛有種奇異的熱量散發開來，而這些熱量在皮膚內部好像變成了水一樣流來流去，最終彙聚到眼睛裏。
又過了十五分鍾，當李瀟的雙眼開始不斷流淚的時候，鄒施明終於開口說話了。
“要開始激光了，眼睛睜大別眨，可能會有些疼，不過也就一瞬間的事情，忍著點。”
說著拿了一塊布蓋上了李瀟的右眼，然後像變戲法一樣，拿出了一個看著像是手電筒的東西，晃了晃，將口對著李瀟的左眼，猛地打開了開關，一道藍色的光線射入了他的眼睛。
“啊……”
劇烈的疼痛襲來，眼睛像是針紮一樣，那一瞬間，眼前白茫茫一片，李瀟感覺自己已經瞎了，他很想閉眼，但是想到鄒施明的囑托，用盡力氣強忍著沒有閉上，血絲布滿了眼眶，看著極度嚇人。
好在疼痛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大概半分鍾之後便恢複了正常。
李瀟剛想說話，便驚奇的發現，眼前所有事物都變得清晰了起來，他甚至能數清眼前醫生鼻孔上的黑頭。
“竟然如此立竿見影啊！”李瀟心裏想著，然後剛想出聲感謝一下手術結束後一直站著沒動的鄒施明，卻發現這位看著像是江湖騙子的神醫將蒙著右眼的布蓋在了左眼上，然後拿著那個看著像手電筒的東西對著自己的右眼說了句“別動”就打開了開關。
李瀟嚇了一跳，本能反應想躲，但是顯然是來不及了，那道藍色的光線已經射入了他這隻視力超絕的眼眶裏。
“啊……誒？”
不疼？
已經準備好尖叫的李瀟發現這次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還有點小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