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瀟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KTV的衛生間裏。
“呼！”李瀟出了口氣，拍了拍胸脯壓驚，“果然是夢，還真的挺嚇人的。”
他雙手撐著地，一下子就爬了起來。
好在衛生間比較大，非常幹淨，地上也沒什麼水，當時暈倒的時候也隻是在洗手台附近，沒有倒在蹲便廁所的坑裏，倒是萬幸。
“好疼！”
也不知道暈了多久了，剛站起來的時候，腦袋還是糾疼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正常。
“應該是躺久了不大適應吧！”
看向前方，鏡子裏的自己還是模糊的，像是虛影一樣一晃一晃的。
“難道我媽真的給我找了個騙子醫生？”
李瀟苦笑一下，雙手就要去扶洗手台，打算洗把臉。
可就在手扶上洗手台，穩住身體時，突然——
“啪！”
洗手台被李瀟抓著的地方變成了碎片，留下了一個觸目驚心的指痕，碎渣都濺到了李瀟的臉上。
“臥槽！”
李瀟嚇了一跳，他仔細看著自己的雙手，並無大礙，用力洗了把臉，甩了甩腦袋，發現那洗手台的爪痕還在，確定自己不是還在夢裏。他伸了下懶腰，活動活動筋骨，這時他才發現，自己渾身上下都似乎脫胎換骨一般，充滿了力量。
李瀟突然有種奇妙的感覺，感覺自己整個人都完全升華了，似乎所有的東西都能盡在掌握，他就覺得不管什麼事情，隻要他想，都能做到。
慢慢的，眼前模糊的視線突然變成了兩層虛影，兩層虛影間，白氣繚繞。像是有意識般不斷盤旋在眼前。
李瀟驚呆了。
“這白氣……不就是夢裏的那些白氣？難道我現在還在做夢？還是說……剛剛那個長廊並不是夢？”
還來不及細想，眼前兩層畫麵虛影便非常迅速地不斷擴大、分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終於，李瀟的視線不在模糊，而是變得清晰無比。
隻不過，和以往不同的是，他現在看到的是兩個畫麵：一個稍微暗一些，一個稍微亮一些。不管他如何去揉自己的眼睛，都是如此。
當李瀟把注意力放在稍微暗一些的那個畫麵時，那一瞬間，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了大量的信息。
他看向自己麵前的鏡子。
鏡子裏有自己，鏡子裏沒有自己。
他看向衛生間的門。
那門上了鎖，那門沒有上鎖。
“這……到底是什麼？”
李瀟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但是轉念一想，這不是精神分裂的症狀，他分明覺得自己渾身舒暢。隨即李瀟又自嘲地笑了笑，最近發生在自己身上奇怪的事情已經太多了。
李瀟把手摸向口袋，想要拿出手機看下時間。
“兩個未接來電，三條微信。”
腦海裏突然冒出這麼條信息，不是誰的聲音，也不是一行字，他就那麼自然而然地——知道了。
是的，他覺得他“知道”這個事情。他甚至“知道”電話是誰打的，微信是誰發的，都有什麼內容。
李瀟愣了一下，連忙拿出手機，解鎖。
果然！
金銘打了兩個電話，微信是張晗發的，頭像是張晗正在安靜讀書的藝術照。
第一條：“看你臉色不大好，沒事吧？”
第二條：“都半個小時了，怎麼還不出來，生病了嗎？”
第三條：“孫昌來了，你之前惹過他，千萬別進來。”
一切都如真實發生在眼前一樣準確無誤。
“呼！”李瀟深呼吸了一下，他隱隱覺得自己似乎獲得了一個了不得的能力，但又不能完全確定。
“孫昌？”李瀟斜著嘴巴冷笑了一聲，扭開了衛生間的門。
……
303包廂門口此時站了一排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一共有15個，每一個都是約莫20歲的年紀。這些都是孫興地產養的打手，專門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為首的周立兵是一個1米8的大壯漢，年輕的時候就是混社會的，進了無數次的號子，導致整個人看著凶神惡煞。他揪了下脖子前的衣領，西服並不是很合身，穿在身上像是緊身衣，渾身上下硬梆梆的，袖子也有點短，一雙大手上能清晰地看到綠色的血管，手腕處還能隱約看到紋身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