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入夜,超人便會顯現出一絲焦慮和不安。“很害怕?”雪問道。
超人搖頭,他不知道害怕什麼,總感覺在逃避著什麼。
“沒關係的,等你睡著了,我再離開。”雪安撫道,現在的他像個孩子,劉海下的左眼滿是欣喜。
就這樣,躺下的超人,唱著歌的雪,還有沒有門的房間。
雪的聲音很好聽,哼著不知名的小調,超人漸漸安詳,呼吸也漸漸平緩。
看著睡著的超人,雪輕輕的撩起了他的劉海。
“啊……”雪驚聲尖叫，剛發出一絲聲音，趕忙捂住嘴巴，睜大的雙眼呆呆的看著坐立起來的超人。
眼睛，右眼，藍黑色的，睜大大大的，如同夜空，說不清的深邃，道不明的異樣，還有無窮盡的恐懼。
超人起身，察覺到目瞪口呆的雪，還有自己劉海的卷起。
“你……很怕，是我嗎？”不知為何，雪驚恐的樣子是那麼熟悉。
“不，隻是驚訝，對，驚訝而已。”雪怔了怔神，眼前的怪異自己早就應該想到的，見怪不怪，長籲口氣，平靜一下澎湃的心底。
睡覺，眼睛是睜著的，超人？怪人？
“你，警覺性很高啊。”雪岔開了眼睛的話題，這個秘密，她不想讓孩子們知道，畢竟剛才那駭人的氣息，仍有心悸。
“警覺？不懂？很吵，很吵。”超人有些難過的搖搖頭，露出一絲苦澀。
很吵？雪疑惑，現在雖然不是深夜，可這是鄉下，大家都是日出而坐日落而息，怎麼會吵呢，而且自己也沒有聽到。
不對，他是超人，超於常人。
“我剛才的聲音，你，聽得到？”雪試探性的問道。
“嗯，很吵。”超人看到雪沒事，又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懂了，一切都明了了，那天小虎胡亂的發動起汽車，鳴笛聲大得驚人，而他的聽力又強於常人，所以才會捂住耳朵，還有院長說要把他交給國家，他突然暴怒，也是因為聽力的強大，那麼為何平時安穩的他為什麼會突然暴怒，先前到底經曆了什麼，超人，你的過去未來真是期待。
雪異常的興奮，雖然她主修醫術，可是這阻擋不住求知的心切。
“你睡覺睜著眼睛，不累麼？”雪嚐試性的問道，她也知道聽力異於常人的他時時刻刻都有著聲音衝擊他的耳膜，進入他的大腦，求知欲讓她欲罷不能。
“睜眼？沒有。”疑惑，不解。
同樣的還有雪。
雪讓超人做起，慢慢撩起他的劉海。
超人沒有抗拒，看著雪慢慢的靠近自己。
瞳孔，無反應，的確，在那藍黑色的眼睛裏有著細小的微紅，應該是瞳孔，超人的瞳孔。雪是醫生，所以知道瞳孔無反應的症狀。
失明，完全的失明。
雪專注著超人失明的右眼，卻絲毫沒感到左眼炙熱的目光。
“我眼裏有你，你眼裏有我，這就夠了。”超人盯著雪的眼睛，呢喃道，絲毫沒有先前的結巴，顫抖。
“什麼？”雪靠的近，所以聽的真切，可也突然的很。
“心怡，心怡……啊……”頭痛，劇烈的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