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麼信任你們，你們居然在我背後捅刀子，為什麼，為什麼？”
柳枝說：“文心，你冷靜一點兒！”
紅著眼的文心看起來像憤怒的墮落天使：“換作是你，你能冷靜嗎？你們，你們到底有沒有良心？”
霍圓圓急急地說：“你誤會啦！事實不是這樣……”
“我剛才親耳聽到的！”一道淚痕像利刃似的劃過文心姣好的麵容，以驚心之速飛落在地，濺得破碎不堪，“如果不是親耳所聞，我絕不會懷疑一幫好姐姐。你們就是這樣對待一個妹妹的嗎？”
她抹著淚，轉身奔離。
霍圓圓催促道：“我們快去看看，她肯定去找辛晴了。”
岑晴海撇撇嘴說：“戀愛中的不可理喻是女人的通病，有什麼好大驚小怪。”
三位奔四的女人把她瞪著，她聳聳肩說：“你們知道我不吃這套的。”
三人隻得作罷，一個跟一個走到辛晴的辦公室門外，偷聽偷看母女二人的大對決。稍後，岑晴海也圍上來。
霍圓圓壓低聲音說：“這沒什麼大驚小怪的事，你來幹什麼？”
岑晴海也低聲作答：“你不知道好奇和八卦也是女人的通病嗎？”
辦公室裏，文心的憤怒正如滔滔江水：“……你對我說過人心不堪考驗，為什麼你要考驗何方？你是不滿意他，還是不滿意看上他的我？”
“考驗？”辛晴似有一瞬的錯愕，“你指的什麼？”
“你讓圓圓姐傳出去的流言，關於我和張衛東的，你要借此考驗何方是不是？”
辛晴鎮定地說：“私事歸私事，公事歸公事。壓力測試是工作需要，與你的何方沒有任何關係。”
文心痛罵：“什麼叫工作需要？你毀掉了女兒的名聲！這還是一個母親做的事情嗎？”
辛晴以嚴厲的口吻針鋒相對：“每種職業都有它必須承受的東西，柳枝曾被人指著鼻子罵人，圓圓被人搧過巴掌，即便年紀最小的晴海在麵對惡意中傷時處理得也比你好，你不是喜歡永懷館的工作嗎？現在才開頭就受不了？我告訴你，不管你是否想繼承永懷館，隻要你還是個人，就必須學會如何麵對流言蜚語。”
文心喘了幾口氣，她感覺胸口痛得要撕裂一般，母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落在耳朵裏，大部分又從另外一隻耳朵溜出去，她隻聽出辛晴承認了她就是一手策劃挑撥文心與何方關係的人，隻不過粉飾以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冷笑一聲：“別人往你女兒身上潑髒水，我可以不計較！你打著工作的幌子往女兒身上潑髒水，說得好像自己毫無私心，其實什麼壓力測試根本就沒必要，你就是別有用心！”
“文心，我提醒你：在公司，請尊重我的專業素養。你也是心理學的，稍微用心就應該想明白：一項工程或者創意策劃，完工之後總要用某種方式驗收成果。壓力測試就是我們針對張衛東設計的一種驗收成果的方式，如果他對流言有不正常的反應，說明我們的工作並沒有完全成功，那麼為著客戶負責，我們還需要補救。現在，你還認為這個測試是不必要的嗎？”
“之前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你是我的女兒！”辛晴的言語回蕩著無限溫情，“我願意把這件事看作你成長的一部分，我非常希望你能自己想清楚想明白，不為別人的閑話而動搖自己的決定，一直一直堅持自己的路，僅此而已。隻可惜你沒做到，何方也沒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