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7章 說再見,很痛(1 / 2)

電視的聲音嘰嘰喳喳,拖鞋的聲音唰唰啦啦,好像擦著心跳在飛舞。

盡管表麵看起來很平靜,但一起一伏的胸口還是出賣了激動的內心。文心的腦子裏飛快地轉動,她有很多很多話要告訴何方,關於以前的軟弱和驕傲,關於最近的勇敢和成長,關於她的決心,關於她對孩子的願望,關於她和他的未來……

門“哢嚓。”一聲打開,文心的激動也達到了最高潮。

“你誰啊你?”

一個年輕的女孩子慵懶地靠在門框上,睡意惺忪的,殘妝不整的。從皮膚的光潔來看,她應該很年輕,年輕的女孩子通常不會難看。不過她的打扮卻很成熟,吊帶的背心,超短的熱褲下是白白嫩嫩的細腿,亮彩的鼻釘閃閃發光,細細的腳鏈顯得那雙玉足分外嬌嫩。驕傲挺立的胸脯好像在跟文心示威一樣。

她站在那裏,像沒有骨頭,露得那樣多,刻意加強女性的性征,而且在外人麵前毫無顧忌,頗有點兒賣弄的感覺。借著年輕的由頭,可以說她潮流時尚或者年少輕狂,年紀稍微再大,那就是風情了。

這跟柳枝完全不同,柳枝雖然是媚的,但是她看著尋常男人的眼是淡淡的,而且也不刻意賣弄什麼,一舉一動都是韻味,所以她叫嫵媚。嫵媚是一種女人也心服口服兼且喜歡欣賞的感覺。

今日的年輕女孩兒走入重重誤區,隻以為豐乳肥臀才是美,大眼瘦頰就是漂亮,其實這些隻不過是保質期極其有限的消費品。女人十八歲到三十歲還可以依靠皮相賣賣風情,一過三十,沒有豐富內涵的裏子做支撐,整個人就塌了,完全不堪注目。

何方一直是自己租住的套房,按理應該沒有其他室友,特別是女生才對。文心退後一步,檢查門牌,似乎沒有走錯。她在刹那間有了很壞的預感。

“喂,你來幹嘛的?”年輕女孩兒對文心的遲疑大大不爽。

文心懷著幾分僥幸問:“請問何方是住這兒的嗎?”

“哦?”女孩兒的打量頓時生出幾分意味,“你找他什麼事?”

“誰啊?”何方終於露麵了。

甫一見麵,兩人都愣住了。何方顯然地瘦了,他的緊身背心和短褲顯得有些寬鬆,頭發濕淋淋的,正用浴巾擦頭,應是剛剛洗過澡。而此刻他與年輕女孩兒並排一站,兩人之間頓時充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暗昧。

難道他喜歡的是這種款型?除了年輕,除了鬧騰,除了瘋狂,興許什麼思想都沒有的女孩兒。

文心隻覺得心髒猛地一沉,胸腔裏頓時空空如也。她很想如電影中的橋段一樣,轉身就跑,什麼也別問了。可是理智讓她挺住了,既然已經鼓足了勇氣,為什麼不問清楚呢?也許不過是誤會一場,卻要誤人一生。

要麼生,要麼死,就在這兒做個了斷!

“何方,我,我能單獨跟你聊聊嗎?”

年輕女孩兒瞟了一眼何方,識趣地扭著腰進到屋子裏。電視裏傳出的音樂聲不斷變換,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女孩兒把電視聲音調得大了點兒。何方沒有走出門口,做出關上門與文心細聊的意思。他站在原地,低下頭,像是愧疚的樣子。

這是文心最怕的情況。

她情願,哪怕是真的背叛,何方也能夠理直氣壯地與她對視,告訴她大家其實並不合適,早分早好。愧疚算怎麼一回事?他愛著自己,卻去尋找更年輕的軀體作為安慰或者刺激?他也許能夠痛哭流涕地說,男人必須解決生理問題,要不是你不願意,他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類似的理由文心在永懷館聽得不少。辛晴非常透徹地說過:這些話不是說給你聽的,是男人為求自己心安而找的理由。一個人不能控製自己的行為,與野獸無異。今日,他可以指責女人不願意侍寢,他日還可以借口女人懷孕不能侍寢,從而心安理得地過花心日子。

無論女人多麼善良、多麼有愛心,多麼溫柔賢淑,也是不可能改變這類偽君子的。

如果何方真是這樣的人,那就算她文心瞎了眼,被豬油蒙了心,找上一個禽獸不如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