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荷抿了抿嘴,她直覺地認為這是來跟她搶男人的。從了解褚滔的身份之後,她就已經有了和其他女人長期抗戰的思想準備:現代社會,哪個優秀的男人身邊沒有三五八個千嬌百媚的女人啊,更何況是褚氏長子。別說是男人喜歡她們,就算男人不喜歡,她們都要死纏爛打地追上來。
她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開口,是因為需要觀察褚滔跟這女人的關係。混跡職場那麼久,她十分明白一個道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褚滔卻是茫然地問:“小姐,請問你確定你找的是我嗎?”
“那當然!”女人一口咬定,“你化成灰我也認得。而且,你要不要這麼裝啊,我們才見過一麵的,當時你的話說的那麼動聽,我才肯拿給你,怎麼轉過頭來你就說不認識了?想賴賬啊!”
從唐荷的角度看,褚滔應該不是裝出來的,他茫然的、疑惑的樣子十分真實自然,但是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否定女人的說法,而女人說得也是那樣篤定,莫非是酒醉之後的意外麼?
就算是意外也沒有什麼稀罕的,唐荷是一定要嫁有錢人的,有錢人婚前玩玩一晚花心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關鍵在於,褚滔現在對這個女人已經全無印象,那麼自己就可以完全無視這個女人的存在。通常這種情況,女人來處理比男人要更加方便。而且這種時候處理得好,她在褚滔心中的分數可以加上不少吧。
其實,此刻褚滔隻是在疑惑:這女人莫非是大河那家夥找的小戀人?如果真的是,他必須謹慎處理,免得惹出麻煩事情。雙重性格的人對自己的秘密是諱莫如深的。
“這位小姐,也許你們之前確實發生過什麼誤會。”唐荷故意將“小姐。”二字咬得很重,“但是現在既然已經時過境遷,你還是自重一點自己離開比較好。否則,鬧起來也是你不好看。”
女人氣勢淩天地說:“什麼叫我自重,什麼叫鬧起來我不好看?現在什麼世道啊,****的把屙屎的反壓一頭啦?我憑什麼自己走人,你叫他把欠我的還清了,我自然就走了。”
女人毫不顧及臉麵,聲音震天響,說的又十分粗俗,惹得露天咖啡廳中的其他客人乃至服務生紛紛注目。
唐荷有些掛不住,改為安撫的語氣說:“同為女人,我也能理解你。這樣吧,左右你就是想要錢,說個數吧,免得大家麻煩。”
女人果然一喜:“這麼說你準備付錢了?”
“那要看你是不是個識相的人。”唐荷說著,拿眼角餘光瞥著褚滔的神情,免得自己說錯話,“我們也不會任人獅子大開口,做冤大頭的。”
褚滔聽到這裏,就覺得不妙,趕緊喝止:“等等,我又不認識你,你這完全是勒索,我可以告你的啊!”
女人立刻就跳將起來:“好哇,我就知道你這種男人靠不住,幸好,我今天已經有所準備了。”說完,她立刻掏出手機,撥出電話對著那頭說:“趕緊過來,莫讓這王八蛋跑掉了。”
唐荷有些坐不住了,厲聲抗議:“朗朗乾坤,你敢找人來打我們?服務生,幫忙報警,這裏有人想要動粗。”
褚滔隱約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拉了一下唐荷說:“不要理這種瘋婆子,我們趕緊走。”
還未來得及動身,一群人已經蜂擁而至,將褚滔和唐荷團團圍住。仔細一看,這十幾個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老的、小的、美的、醜的,雖然各個不一,但竟然都是女人。唐荷臉色大變,心底忍不住想:他真的褚家大少爺嗎?出身富貴、錦衣玉食,又是藝術家的褚少爺至於這麼來者不拒嗎?
周圍的客人們以為要發生武力事件,本來已經紛紛結賬準備走人,結果看到一幫娘子軍湧進來,猜想會有好戲可看,都圍在旁邊看熱鬧。不少人還摸出手機拍照發微博。
領頭的女人說:“大少爺,你呢家資億萬,按說我們不該這麼咄咄相逼的。但是聽說有姐妹因為有急用找你還錢,數目呢也不多,才幾萬而已,你都付不出來。我們都是些小本生意人,實在是耽誤不起。看在你也沒有借多久的份上,利息我們給你打個折扣,請你現在還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