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晴見到千紅,親熱地叫了一聲:“你經常來陪文心,別人都以為你是我半個女兒了。”
千紅說:“我要有這麼漂亮的媽,那也不錯啊!”
“文心要是有你這樣的好性格,我也少操一半心。”
文心聽出辛晴這句話有些不對勁,問道:“媽,你這麼說什麼意思啊?”
辛晴無奈地揚起眉,把先前病友們的八卦原原本本講了一遍,然後又說:“我想你回去以後她們當麵倒不見得會說什麼,但是隻怕背後會不清靜,不如我們轉個醫院?”
文心輕輕一笑:“當初在李衛東公司的時候,比這些還難聽的話我也挺過來了,現在為什麼要怕?”
辛晴歎口氣:“你是不是還在為這件事怪媽媽?”
“不,是你教我,笑罵由人笑罵,我自我行我素。我知道那隻是你磨礪我的一種方式而已。”
“但是我現在後悔了,那時候你恨我的樣子我還記得清清楚楚。所以現在,我想保護你不受流言的幹擾,略微做些彌補。要不,我們回家吧?”
那段經曆當時對文心是痛徹心扉的,但是今天想來不過是昨日天上吹過的風、飄過的雲,早已遠去。而且如果不是那段日子的洗禮,她也不會更加成熟一點看待人事。所以,她已經理解了母親的用心,早沒有責怪的意思。沒有想到向來在心理谘詢中不動如山、堅持原則的母親會為了自己一時的氣話耿耿於懷這麼久。
文心很愧疚。母親永遠替女兒著想,怪罪她自己,而作為女兒的自己卻很少體貼母親的心情。
她眨眨眼,輕輕點了點頭說:“好,我們回家。”
千紅一直陪著文心到家裏歇著。
文心感歎道:“忽然覺得自己是特別幸福的人。”
“為什麼?”
“因為我有這樣好的爸爸媽媽,還有你這樣好的朋友。我發現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一直是你陪著我。”
千紅幾乎被嗆住:“別說得我倆跟百合似的。話說我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才碰到你這麼個沒嫁掉的剩友。戀愛的時候是前後腳,失戀的時候也是前後腳,沒辦法隻好攪和在一塊兒相互安慰。我說,咱們這樣不會一輩子都嫁不掉吧?”
文心眉開眼笑:“嫁不掉做百合也不錯。你嫁給我,我嫁給你,說不定比跟男人過日子還好。”
千紅直擺手:“嗨,饒了我吧。自從經曆了大河的同誌事件以後,我再也不想這一茬了。”
辛晴把水果飲料送進房間,兩人一邊吃吃喝喝一邊又聊。
文心問:“千紅,如果你是我,碰到第五突然來借五千塊,你會借嗎?”
千紅想了想:“借!”
“你不怕他是騙錢的?”
“我想過了,騙錢的人應該把理由編的更動聽一些。第五甚至沒告訴你為什麼借錢哪,他是騙子的可能性不大吧。”
文心綻放笑容:“你真會安慰我。”
“我向來都說實話。”
“那你現在對我說實話,你真的把大河放下了麼?”
千紅低頭默了默:“不然又能怎樣?我們已經道過別,我也向他保證過會一直好好生活下去,我不能違背自己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