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靈的小日子過得挺舒服，住最好的，吃最貴的，偶爾到生濤那蹭點錢出去玩玩。
至於找蘇瑾元這事，靈靈倒是不急，既然肖蕪兒她們選擇了這裏，自然有她們的道理，即使周梁沒找著人，線索還是會有一些的。
找人這事誰能比本土小黑市民更有效的呢？省時，省力，最重要的是還省錢，她現在要做的就是體驗一把放縱的快樂。
要說南漠沒了法律的束縛，的確比各地要混亂黑暗得多，但相對的也自有得多，陰謀詭計也少了很多，基本不存在那種表象白內裏黑的偽君子。
這幾日的廝混，靈靈發現一件事，南漠不都是壞人，也有不少喜歡這裏單純的普通人，他們倒稱不上好人，因為他們遇見落難少女不會去救助，看見被辱少年不會給予安慰，但他們不輕易欺負人就對了。
就好比隔了一條街，賣燒餅的那個老頭，靈靈就特喜歡跟他交流感情。
“張老頭，今天打算貢獻出幾個燒餅呀？”一大早的，靈靈就看見張海在擺攤，笑嘻嘻地蹭過去吃白食。
“你個臭丫頭，剛剛才吃完你的豪華早餐吧，還稀罕我這幾塊餅作甚？”張海笑罵，手底下卻不含糊，將兩個加足了餡的餅裝進油紙袋裏遞給靈靈。
“嘿嘿，就知道張老最好了，還特地算好時間做了兩個最大最好吃的燒餅給我。”靈靈捧著餅含糊不清道。
聽出她話裏有話，張海又笑罵了一句：“臭丫頭！”
靈靈沒有羞恥心地靠上去觀摩，時不時插上幾手。
“拿了餅就滾遠點，每次你一來，我這生意就淡上不少。”張海嫌棄地把靈靈往外推。
“瞎說，這裏的人還怕鬼？”
“那當然，在這地方，怕鬼敲門的虧心人可多了去了。”
“那張老呢？怕不怕？”靈靈忽然很想知道有關老人的事跡。
“我自然是怕的。”被歲月刻上道道痕跡的麵容浮現一絲極淺極淺的笑紋，他說，那神情不像在談自己避之不及的灰暗經曆，倒像在述說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那一臉追憶的幸福震憾了靈靈，她不自覺地開口想要說點什麼，卻聽張海又道：“尤其怕眼前這隻，長得最是嚇人。”
靈靈眨了眨眼，她之前想說什麼來著？算了，反正她現在隻想說：“你給我去死吧！”
張海放聲大笑起來。
“死老頭，笑什麼笑，笑死你啊！”靈靈莫名騰起一股羞惱之意，忍不住狠狠抬腳踩向張海的腳背。
“哎，君子動口可不動手。”張海輕輕一讓，避了開去。
“看來為了證明我的性別問題，我有必要把你打得想要回爐重造！”靈靈摩拳擦掌，儼然一副準備大揍某人一頓的樣子。
話落，便見靈靈出拳如風，下手毫不含糊。
張海不慌不忙地避讓，比起靈靈的咄咄逼人，他倒有幾分悠閑，像極了戲耍老鼠的貓，時不時逗弄對方一下，大有不把對方激得炸毛就不罷休的勢頭。
幾番下來，再遲鈍的人也該看出端倪，更何況是第五感異常靈敏的靈靈，當即她就放棄了和張海糾纏，轉而攻向燒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