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的激烈反應把樊越嚇了一跳,連忙擺手解釋道:“不是不是,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把霜雲石借給你,你的修為正好可以駕馭其中的力量,試煉途中要是遇上危險可以用以防身。另外,要是不小心抽到邵家的簽,在邵家受到不公待遇還可以拿著它去見家主。”
林夕恍然大悟,樊越真是有心了。
水映雪嬉笑道:“樊越師弟,借是什麼意思?剛才不還說有恩必報嗎,既然有心報答林夕師弟的恩情,幹嘛不幹脆大方點兒,直接贈送呢?”
樊越頓時憋紅了臉,說話也變得結巴起來:“可是……可是這件法器對於我來說意義重大……既然如此,那……那就借的時間長一點,不用回來就還我……可以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還……”
樊越的樣子逗得水映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而樊越還以為自己哪裏說錯了,窘迫得恨不得把桌子吞下去。
林夕趕忙為樊越解圍:“師姐,你被夕瑤姐姐帶壞了。樊越是個老實人,你就別逗他玩了。”
想起三天前夕瑤拿林夕逗她,水映雪的俏臉上當即出現兩朵紅霞,聲音也低了下去:“哪有,夕瑤姐姐可比我壞多了,要是她在這,不把樊越氣死才怪呢。”
林夕笑著搖頭,然後接過樊越手中的霜雲石,既然是借,那麼他也就不必扭捏客氣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林夕說,“不過,我可不希望抽簽的結果被你說中,哈哈。”
林夕正準備收下霜雲石,這時又有幾人走進茶舍,當那幾人中的一名少女望向他手中的霜雲石時,他隻覺得心中一震,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
林夕轉過臉向幾人望去,接著莞爾一笑,原來是邵芸、邵峰以及曾被林夕一掌放倒的兩個家夥。
邵峰與林夕的目光相遇,渾身猛地一顫,就像被雷擊了似的,臉上頓時毫無血色。
兩個半月之前,邵峰被林夕重傷,斷了幾根肋骨,當日天狼院女官一邊為他療傷,他一邊破口大罵,發誓一定要報仇雪恨,然而等到一個半月後他的傷終於痊愈,迫不及待地找人一打聽,卻得知林夕的修為已經突飛猛進達到地境四階,嚇得他好幾天睡不著覺。三天前,再得知林夕的消息是林夕在挑戰中打敗地境八階對手成為一秀院排名第四的弟子,邵峰更是絕望,以林夕目前的實力,動動手指頭都能讓他生不如死。
邵峰不敢招惹林夕,但又不能退出茶舍,否則顯得太慫。而他身邊的兩名少年則像見了鬼一樣,已經作好逃命的準備。
四人中隻有邵芸還保持著鎮定,她盯著林夕,眼裏透出一種複雜的怨恨。她心心念念的霜雲石,居然從一個討厭鬼轉移到了另一個討厭鬼手中。
這時候,林夕站起身,主動向幾人走去,邵峰雙腿都開始發抖,他追悔莫及,表情變得更加豐富。剛才要是掉頭就走,說不定還不會惹上這個妖怪一般的家夥。
林夕來到邵峰麵前,並未表現出敵意,隻是咧嘴一笑,說:“上次那毒蟲,你還有嗎?”
邵峰不知道林夕這句話的目的何在,以為是笑裏藏刀,嚇得渾身一軟差點跪下去。
林夕卻真不是質問邵峰,一個多月來他都沒能找到新的毒蟲,雖然小怪不會有意見,但他單方麵認為小怪一定會饞壞的,一籌莫展之時他就想到了邵峰,說不定這個家夥還藏有更多四品毒蟲以便伺機報複他呢。正好,今天遇上邵峰,所以他幹脆主動張口,讓報複來得更猛烈一些吧。
正在邵峰快要嚇得魂飛魄散的時候,一名男子緩步走進茶舍。從麵相看來,此人大約十七歲左右,身材挺拔,五官俊朗,頭頂戴著一隻白玉發冠,發冠正中心鑲嵌著一枚精致的寶石,表明他家世不凡。腰帶一側垂著一條華麗的湖綠色錦帶,雲牌掛在錦帶下端,位置恰到好處,一絲不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