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遠行盯著慢慢圍過來的人群,輕聲對茉兒、於馨和達儂說:“都到我身後來。”又掏出一袋粉末,唰地倒在自己這些人身上,便噗地一口血吐了出去,接著他如咒語般的口哨聲響起,於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樹遠行身上的刀口像沸騰了般,向外噴著血花,但血花沒有當即凋敗,而是像層層血霧般向外擴散,範圍迅速擴大。周圍的殺手和落葉組三個人刹那就落在了血霧中。
不知誰喊了一聲,“這是蟲子啊!”
隻見那是帶著血的飛蟲,黑洞洞的大眼睛裏帶著血絲,像發狂了般。光頭男、黑衣女和牛仔男身上落了一層紅點兒,他們不管不顧地要把這些蟲子掃下地來,但徒勞無功,相反,一個個紅點迅速滲入了他們的皮膚,進入了他們的身體,沒過一會兒,一個個倒地哀嚎,滿地打滾,不一會兒,身體就如泄了氣的皮球般慢慢幹癟了下來……
原來,樹遠行在被牛仔男砍了第一刀後,他驚喜地發現體內的“蟲噬蠱”竟有要脫體而出的感覺,他恍然大悟,原來解蟲噬蠱,需要用血才能把它引出來,以前解蠱,就是缺了這一步。但,此時解了蠱,也救不了大家,於是他飛快地轉動腦筋想辦法,就定下了,把蟲噬蠱引出身體,再激活蟲噬蠱毒的方案。
樹遠行暗中就將壓製的蠱激活,並用藥物保護好自己周邊的人,穩妥之後。他激怒了牛仔男,在自己的身體上留下了很多出血口。最後,給自己解蠱,將蠱蟲引出身體的同時,引發蟲噬蠱毒的發作。本該破體而出的蟲噬蠱卻在空氣中爆發,於是見肉就鑽。也多虧樹遠行對自己這邊的保護工作做的好,否則將是無差別的傷害。
但樹遠行還是低估了蠱毒發作的威力,由於蟲噬蠱已經在他的身體裏供養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早就超過了蠱毒爆發點,卻一天天壓製著,這時突然全麵放開,竟然有萬馬奔騰的感覺。樹遠行覺得體力、精力、鮮血如井噴似的流失。當最後一個血花從身體上爆開,樹遠行再也支持不住,躺在了地上,暈了過去,心跳和脈搏都很虛弱。
茉兒、於馨和達儂他們也被這個變化驚呆了,當樹遠行身上爆起血花,而殺手們應聲倒地的時候,他們心如刀絞。原來,這個男孩,不,這個男人,用對自己這麼殘酷的方式來幫他們度過難關。
於馨最先回過神來,開始用手上撕下來的衣服給樹遠行包刀傷,但現在,那些傷口裂開得更大了。接著,就聽到周圍呲呲呲撕衣服的聲音,現在還無法去屋裏拿繃帶,還能活動的人就都開始撕衣服。茉兒一邊包著傷口,一邊對樹遠行說:“哥哥,沒事的。等你傷養好了,跟我回我們寨子,我多學些蠱術,還讓哥哥來解。”說著眼淚啪嗒啪嗒滴了下來……
廢舊工廠的二樓上,四個殺手看到樹遠行他們被逼到角落,並各個失去了戰鬥力,本準備撤離了,但,瞬間的變化,讓他們覺得脊背發涼。他們四個相互看看,都從眼中看出了驚駭。眼鏡男最先恢複正常,說道:“盯緊了目標,但有機會,開槍射殺。”於是四人又通過望遠鏡或狙擊槍盯著院子裏的動靜。
文子岩和雲老明顯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發生了三百六十度的扭轉。正驚駭地看著滿地慢慢幹癟下去的落葉組三人,和離樹遠行較近的殺手們。那層紅霧卻無聲無息罩了過來。
雲老本以為憑借自己身上這隻蠱中霸王,足以震懾住這兩個小毛孩子的蠱蟲,最開始也確實做到了。但樹遠行最後那用自己的血祭出來的蠱蟲,像瘋了一樣奔自己這邊而來。雲老一把抓住了已經呆住的文子岩,並扔出了門外。瞬間,他們所在的地方就被蠱蟲占據了,那些保鏢就沒那麼好運了,紛紛倒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