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走好…‘何風將斷臂拋向那個方向,微微鞠躬,轉身跟上了馬修-艾迪森他們。
當眾人爬出地下水道,蓋下井蓋時,眾人才略微歇息了一下,就向月台奔了過去。大家心裏很清楚,隻有離開了蜂巢,才是真的安全了,時間不多。
‘大家還有額外的槍麼?‘何風跑在最前,他轉頭向眾人詢問,之前那雙槍超極限的射擊把槍管都撐爆了,幸好沒炸膛。‘螃蟹‘在修理這兩把槍時發現槍殼內部像塊燒紅的烙鐵一樣冒著黑煙,彈簧一捏就碎的稀爛,已經毀得不能再毀了。
‘我的槍給你吧。’馬修-艾迪森此刻還有些頹然,或許還未從悲傷中脫離出來,他神色失落地向何風遞出自己手中唯一的手槍。“把你這槍給我拿好了!手裏連槍都沒有,你算哪門子戰士,怎麼殺死更多喪屍為兄弟報仇?!”何風冷酷地望了馬修一眼冰冷地說著,隨後將目光望向女醫療兵,“切…你還不一樣,五十步笑百步。”醫務兵嘴裏貌似不滿地嘟噥著,但還是乖巧地將她的手槍遞給何風。在上通風管道之前,她就幫忙拿住了何風放地上的密碼箱,因為跑動拿著幹擾射擊,而她槍法又不怎麼準,不然以她的小氣程度才不會借給何風呢。
‘要是再把這把槍也弄壞了…你就是豬…’
女醫務兵看到何風接過她的槍時漫不經心的樣子,嘟著嘴不滿地哼哼,卻不料何風聽到後竟條件反射地說了一聲‘好的…’,頓時惹得周圍的人哄笑起來,連帶馬修-艾迪森也是嘴角抽搐了幾下,顯然是在忍著。何風看到這也隻能苦笑,不過他倒是樂意這樣,再這麼士氣低沉下去,遇到爬行者可就未戰先敗了。
“對了,何風。”艾麗斯笑了一會,忽然想起了何風當時的警告,她出聲詢問道,“你剛剛為什麼會在那些怪物到來之前突然叫我們上通風管道呢?難道你會預知?”
“不是預知,是一種感覺…”何風頭也不回,直視前方。
“感覺?”
“對,就是感覺…而且現在我感受得到…在月台那裏,還有比那屍潮更恐怖的力量存在,而且他們好像在等著我們!所以,請各位一定要把四麵八方盯緊了!”何風聲音極為低沉地說。
“更加恐怖?”眾人聽到何風話中蘊含的壓力,想起那無邊的屍潮,心頭都是一陣涼颼颼地,一種無力感頓時蔓延開來,各自都提起了十二分的戒心,小心翼翼地觀望著周圍動靜。
過了不久,眾人終於來到了列車月台上。在最初進來時,月台分明被照得通亮,此刻天頂上的照明燈卻斷電般閃現著晦暗的光,汙濁的灰塵上升,黑暗遮蔽了站台的一大半,隱埋在黑暗中的列車像匍匐的凶獸,張牙舞爪,這裏的一切,混合著眾人的喘息聲,顯得無比詭異壓抑。
何風看著這月台的陣勢嘴角都抽搐了幾下,心裏都有些發怵,還主神真看得起他啊,居然為了他一個人將整個列車月台改造為爬行者最有利的複雜環境,這還沒算上是否提升了爬行者的攻擊力。
“艾麗斯,把戰術手電給我,‘螃蟹’,扔照明彈,一定要保持全方位照明!其餘人圍成圓圈,一級警戒,見到什麼會動的玩意,不要顧忌、別省子彈,給我往死裏打!”何風冷聲喝道,同時將拿到手中的手電調為強光,散出的光輝宛若一柄撕破黑暗的利劍,光線環視周圍,映照出每個人蒼白的臉,何風心裏暗暗叫遭,黑暗與恐懼施加的雙重心理壓力,居然導致剛剛提升的士氣被倒貼了回去。
何風強扯著臉向眾人笑了笑,“沒關係,之前那些麻煩我們不也挺過去了嗎?這次也就是更麻煩一點而已,反正都是虱子多了不怕癢,我們不鳥他…”說是這樣,其實何風心裏也沒底,若光是麵對爬行者就虛成這樣,那直接吞槍死了算了,別忘了,主神的任務中還有一頭隱藏的獵食者。
他接著向馬修艾迪森嚴肅說道,“接下來隊伍領導和組織工作就交給你了,我得時刻觀察周圍動靜,千萬守好,我們不能再犧牲夥伴了。”馬修-艾迪森同樣臉色嚴肅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