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告誡自己要冷靜,雖然她與莫無雲是妻夫,但她不能嚇到他,至少不能一進屋便化身成獸,她得矜持,矜持,再矜持。
“吱嘎”一聲,莫無雲在莫黛推門之前將門拉開,分明是期待著她的到來,卻偏偏又尷尬地說不出話來,隻愣愣地盯著她的臉看。
莫黛則是在見到莫無雲的一刹那,體內的那頭獸便興奮地睜開了眼。莫黛為自己這具身體的本能而感到無可奈何,開口道:“無雲,你真貼心,特地出來迎接我!”
莫無雲羞窘地撤開身讓莫黛進門,而後關門落閂。
莫無雲是真貼心,莫黛都未開口,他便主動上前替她脫去外衫。
燈光下,莫無雲的身影倒映在牆上,無論是那美好的側臉,還是修長的身材,無一不讓莫黛想要欲那啥而後快。她有些緊張,忽然將燈熄滅,以為見不到那些影子她的心裏便能平複一些,但很可惜,她錯了,房內愈是黑暗,她的聽力愈是靈敏,她聽得到莫無雲的呼吸聲,聲聲撩撥著她。
莫黛或許不知,莫無雲此刻其實也是緊張的,剛才燈亮的時候,他是一邊替莫黛脫衣,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細細摩畫著她在牆上的倒影,每一處起伏都讓他的心跳加快,每一回靠近她都讓他全身的血液沸騰。
莫無雲在心裏糾結著,他似乎愈來愈渴望著她。
莫黛先躺上床,朝裏頭讓了讓,拍著自己身邊的位置輕聲道:“無雲,過來這裏。”
莫無雲愣愣地走過去躺到莫黛的身旁,因緊張而身體僵硬如石,他感覺到莫黛的手搭上了他的肩,而後又滑到他的腰,最後聽到莫黛說道:“無雲,我一直幫客人按摩卻從未幫你按摩過,我先幫你按摩吧!”
莫無雲點點頭,他聽蕭笙說過按摩甚是舒坦,心裏其實隱隱有些羨慕,不知被妻主按摩起來到底是個什麼感覺,但他始終不好意思開口,而今妻主居然主動提出要為他按摩,他心裏便有些感動。
一旦按摩起來,莫無雲才知蕭笙那日為何叫得那般大聲了,開始真的是痛得要命,他死命咬著被子才未發出聲音的,即便如此還是接連悶哼出聲,但緊接著他便覺得舒服了,感受著那雙手恰到好處的勁道,令他整個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然而不對,為何妻主的雙手愈來愈溫柔了?
莫無雲沒有疑問太久,便感覺到有香軟的溫潤肌膚貼上了他的背,耳畔也傳來妻主似蠱惑一般的慵懶嗓音:“無雲……無雲……”一聲聲呢喃軟語著,喚得他腦子都暈乎乎的,情不自禁地便隨著她起舞。
翌日卯時,莫無雲醒來,恰好見到莫黛裸露在外的白皙美背,他忍不住便湊過臉再次去感受那水嫩溫潤又光滑的觸感,馨香縈繞在鼻間,真的是迷醉人心的味道。
莫黛忽然翻身壓住莫無雲,臉上紅暈滿布,羞窘地說道:“無雲你再這樣,我可是會忍不住的!”這倒黴催的身體,讓她所有的節操都丟盡了,一想到她昨晚愈發禽~獸的行為,她就想去死一死!
豈料莫無雲卻含羞帶怯地回了句:“我,我又沒讓你忍……”
莫黛想咬人了,莫無雲你說真的嗎?昨晚又是誰哭著求她停手的?
雨果天晴,尚水一家人早早地便將按摩館的裏裏外外皆打掃得幹幹淨淨。等到莫黛、蕭笑和沐千澈來到按摩館時,已經有客人在湯池子裏泡著了。
莫黛和蕭笑皆換上按摩館特有的製服各自做準備去了。沐千澈依然穿著他那身天青長衫進了藥房。
接下來的三日,按摩館的生意不好不壞,倒是沐千澈的藥房生意甚好,盡管他收的診費比千藥館貴甚多,但前來看病的人卻是絡繹不絕。
趙英姿和她的屬下烈自那日晚間離去後便再未出現過,莫黛想他們可能是已經離開水泉鎮了,他們離去時連聲道別都未說,很顯然是未將她莫黛當做朋友,這些來自帝京的有錢人她日後還是能避便避吧,實在避不開,便嗬嗬一笑了事,深交不得。
而此時被莫黛劃歸深交不得一類的趙英姿正半躺在馬車內堵著氣,而她賭氣的對象便是烈。
三日前他們便離開了水泉鎮。那日將那窩匪盜村民收拾了之後的當晚,趙英姿和烈便找到了縣衙府的古翃,將情況說明,剩下的便交由古翃去處理了。古翃自然樂意接手,自己不動一兵一卒便成功逮捕了常年猖獗的匪盜團夥,功勞大大的,她是睡著都笑醒的。
至於古翃是如何處理的,簡單得很,那匪盜窩裏的成年人哪個手上會不沾血的?都死罪!被葡萄藤纏住?更好,連植物都看不過眼了,可見其罪孽深重!有孕夫的,待孩子生下來後再判大人死罪,至於村裏的孩童,男的一律發官配場,女的一律貶為女奴,不好意思,母債女償,統統都去邊疆偏遠地區勞動改造吧!
趙英姿之所以與烈賭氣就是因為烈居然給她下了藥直接將她帶上路了,以至於她還沒來得及與她心愛的小黛黛告別一聲便離開了,這讓她心裏甚是氣憤,是以她已經整整三日未理睬烈了。
馬車路過一個岔路口,烈拽緊韁繩停下:“主子,前方就是鹿嶺州的鹿嶺鎮了,要去拜訪一下知府大人嗎?”
趙英姿仍然不理,烈有些受不住了,悶吭了半天道:“主子,屬下一切都是為了主子好,帝京來信,耽誤不得,若是讓你去與莫姑娘辭別,你定然又會讓她幫你按摩,如此一來,你會在那裏磨上一整日,若是回去晚了,聖上怪罪下來可就……”
“行了,聽到你的聲音就煩!走吧,去知府大人那裏蹭飯,上回她白瞎了我一百隻福星兔,我可還未收錢呢!”趙英姿又恢複她往日的慵懶邪肆與放蕩不羈。
烈揚起馬鞭,馬車朝鹿嶺鎮的知府大人的府上而去。待到了鹿嶺鎮時,正好見到有官兵趕著幾兩裝備著牢籠的馬車經過,牢籠中關押一些男人,籠外掛著一塊牌子,好似還是從帝京那邊過來的,想來是行了一個月時間了。
從帝京到這裏快馬加鞭半個月能到,若是磨蹭一些時間一個月能到,若是駕車行了兩個多月才到的,那一準是路上走走停停,光顧著歇息看景了。
趙英姿知曉這是要將這些男人押到官配場的,每個縣鎮皆有官配場,就不知這隊人要押到哪裏去了。
趙英姿一眼瞄過去正好見到一個似曾相識的男子,隻是想不起名字叫什麼。
烈此時也看著那押送的馬車,目光停留在一位身材高大的男子身上。
“烈,那個秦家四品官被人狀告貪贓枉法、草菅人命的案子終於判下來了,隻是可惜了她家裏的那些相公,明明壞事都是那秦玖幹的,結果那些男子卻要被押送進官配場!”
“主子,那高個子的男子不是早已被休了嗎?”
“啊,你說他啊,聽說不是休,是直接放逐出去,這會兒家裏出事了又召回來接受懲罰,真是可悲啊!”趙英姿做出一副悲天憫人的表情,忽而想起自己還生著氣呢,於是低吼道,“誰允許你與我說話了?閉嘴!”
烈訕訕地住了嘴,明明就是主子她自己同他說話的不是嗎?
水泉鎮,尚善若水按摩館。
古悅今日又來光顧了,今日隻有她和她的孫女古曲一起來,古翃卻不在。古悅已經接到了莫黛送與她的喜帖,笑著說明日一定會出席她的婚禮。
古曲在莫黛替她按摩時有些猶豫地問道:“莫姐姐,你說若是一男子將你送的荷包時常帶在身上,是否說明他心裏有你?”
莫黛一聽,知這小姑娘定然是有心上人了,於是笑道:“有這可能,但也不排除他隻是單純喜歡荷包而已。若是想知曉男子心意,不妨直接問他,總好過你在這裏瞎猜!”
“這樣嗎?啊,不,不是的……不是我,是,是我一位朋友問我的……”古曲說著便紅了臉。
莫黛不由地覺得好笑,於是悄悄對她說道:“不如,你冷落那男子幾日,看他反應,若是生氣了便是對你有意,你便大膽去追求,若是沒什麼反應,那便是對你無意,趁早死心另尋芳草!”
“這樣嗎?那我試試……”古曲一臉糾結。
莫黛也不知自己說得對不對,若是將人家小情侶拆散了,她可賠不起,於是又附加了一句:“我說的建議隻是供你參考,若是沒有效果,你可別來找我算賬!”
古曲驚訝地張著嘴巴:“莫姐姐,你好奸詐,與我祖母有一拚!”
莫黛聳聳肩:“我可不敢與老婆婆相提並論。”
古曲直接就默了,暗道,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莫姐姐根本就與祖母是一類人!
過了一會兒,古曲又問:“莫姐姐,你明日便要與沐公子成親嗎?”
莫黛點頭。
“你會緊張嗎?”
莫黛又點頭。
“嘁,騙人,你都娶了那麼多相公了,怎麼還會緊張?我瞧著你是一點都不緊張!奸詐!”
莫黛也跟著默了,她怎麼不緊張了?她可是緊張得要命,以至於這兩日心裏都不甚踏實!
這日午時,洗泉客棧迎來了二輛馬車,分別由四匹馬拉著,比尋常馬車大了兩倍不止。自馬車上下來兩位衣著打扮極其尊貴的富家妻夫二人,以及成群結隊的丫鬟小廝和護衛。
洗泉客棧的老板娘聶金多諂媚地笑著迎上前,作揖道:“主子們,您們終於來了,快快請進,天然湯泉池已為你們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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