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早就知道自己的行蹤了,虧自己還沾沾自喜,以為逃出升天了。
聽了殊然的話,水楓舞頓時嘴角抽搐,滿臉的黑線。
“不過你放心,我這回來禦主並不知情。”殊然見對麵的人那難看的臉色,好整以暇的說道。
還好,水楓舞鬆了口氣:“那你是來幹嘛的?”
殊然自己給自己倒了碗茶,喝了一口後才說:“我是受人之托,你那死對頭有事情托我告訴你一聲。”
死對頭?她那有什麼死對頭?水楓舞納悶了一下,不過在看到殊然做出的手勢後,恍然大悟:“赫連月?她不是回了皇城麼?”
“就是因為她在皇城,消息才會靈通。”殊然的麵色有點難看,“你知不知道,再過三天莫傾歌就要嫁入軒家了。”
水楓舞心下黯然,不過卻沒有表現出來:“意料之中的事情,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罷了,江笙朵難道沒有阻攔嗎?”
“那倒不是,江笙朵這丫頭也算是開了竅了,懂得從婆婆那裏下手。拜她所賜,莫傾歌即便更換了身份也沒逃得脫做妾的命運,還是最低等的侍妾。”殊然心裏感慨著女人的陰險,悠悠說道。
這才是聰明人啊,反正為了得到莫城的支持,軒離是一定會娶莫傾歌的,既然如此何必再費力氣去阻止,想法子得到最大的利益才是真的。
見水楓舞沉默,殊然難得的嚴肅了麵色:“你應該知道,我們禦主是誌存天下的。這樣一來莫家倒向了軒家,很明顯對我們不利,赫連也是擔心這點才托我前來尋你,希望你能夠為禦主招來援助。”
“她也太高看我了吧?”水楓舞翻白眼,“再說了她不是玄沁的愛妾嗎,難道不能把玄沁的勢力拉攏過來?”
“玄沁這人是隻典型的笑麵虎,而且同樣是野心勃勃。這樣的人,合作一時還可以,長遠合作是不可能的,你得小心防備著,保不準哪天他會像條潛伏的毒蛇一樣,忽然竄出來咬你一口。”殊然搖搖頭,否定了她的想法。“而且赫連雖然得寵,可卻無法左右玄沁的意思,所以她才會想到你,希望你可以拉過來蕭家。”
蕭家?水楓舞默然,是想讓她嫁給蕭覺嗎?赫連月倒是打的好算盤,既為顏羽解了燃眉之急,又成功的把她從顏羽身邊踢開。話說這女人即便是跟了別的男人了,好像還依然對顏羽念念不忘啊?
“我知道這對一個女孩子來說很殘忍,可是小舞,這麼多年來禦主一直對你照顧有加,難道你忍心看到他落得個身死名裂的下場嗎?”殊然緊緊地盯著她的眼睛,嚴肅的說道。“還有,我想軒離已經告訴過你了,你身上因為妖花的緣故,根本就不能離禦主太近,這樣的話隻會害的禦主越來越虛弱痛苦。你不可能跟他在一起的,既然如此,嫁給蕭覺又有什麼不好?”
水楓舞心裏亂成一團麻,呆呆的坐下,目光恍惚的盯著自己的手指。
殊然見她這個樣子,心下不忍,可是想想多年的努力,禦主的誌向,還是狠下心腸:“你好好想想吧,如果你想告訴禦主今天的事情,那也隨你,反正我們兩個人既然來找你做這件事,就沒想過能永遠瞞住禦主,大不了被發現後自盡謝罪。”說著看了她一眼,歎了口氣站起身,慢慢的走了出去。
水楓舞呆坐著沒有理會他,隻要一想到要離開顏羽嫁給蕭覺,她就覺得心裏一陣的壓抑和反感,可是想到萬一顏羽失去助力最後敗北的場麵,想到那驕傲的男子最後的蒼涼,她的心就會一陣陣的揪緊,痛的喘不過起來。
抱著自己的手臂伏在桌子上,水楓舞將腦袋埋進臂彎裏。
顏羽,我到底該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殊然走到門口的時候迎麵遇上了蟲奴。這個中年男人在他進門的時候沒有什麼反應,可是當他說完話要走的時候卻從這人身上感覺到了明明白白的殺氣。
拿雙飽經滄桑的眼睛裏似乎有著無比的憤怒,默默的看了殊然片刻,蟲奴緩緩挪動著腳步走進屋,在經過他身邊時撂下一句:“你會後悔的。”
殊然聳聳肩膀,後悔嗎?或許吧,可是為了禦主,就算事後會後悔,他還是會這樣做的。
蟲奴走進屋,看見那個把頭埋進臂彎裏尋求安全感的小女子,竟有些隱隱的心疼。這個孩子是多麼的脆弱,如果她的父母尚在,這個年紀恐怕還在父母庇護下快樂得不得了,那會經曆如許多的波折。
“主人,有您的信。”蟲奴歎息一聲,出聲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