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歎了一聲,碧霞真是沒有防範意識啊,看來得早點把她娶過門才行,要不然一個人睡太不安全了。
想得太多的表哥完全沒有想到別墅外麵有二十四小時巡邏的保安,而且整個別墅周圍都設置了鐵絲網,一般沒有人能隨意闖入,當然,除了某些在別墅中心懷不軌的客人。
表哥輕手輕腳地進入了房間,透過月光能看到床上安詳睡著的人,靜謐美好,隻是看一眼就會不自覺地微笑。
睡相還挺好,表哥遺憾地看著碧霞身上嚴嚴實實的被子,沒什麼福利啊,輕輕撩起一角,鑽了進去,卻沒有碰到碧霞。
他可不敢冒著把碧霞吵醒的危險,隻是這樣有些遠的睡姿,難免會蓋不到被子,所以改在表哥身上的真的隻有被子的一個小角落。
不過,一個被角也好啊,表哥很是心滿意足,客房的床雖大,但總比不上碧霞的床又軟又香,更何況,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睡覺未免太淒涼了點。
表哥為自己的夜襲理由進行了充分的狡辯,不僅完全沒有意識到這是錯的,而且更有在今後的幾天都來這裏蹭床的念頭。
不過得加倍小心呢,要是被抓到一次的話,以後就別想了。
對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的表哥也終於抵不過周公的呼喚,也睡了過去。
清晨的太陽漸漸露出一點端倪,橙色的光芒開始灑滿這個城市。
公園裏多了出來晨練的人們,鳥鳴聲,流水聲,車輛駛過的聲音,人們開始說話的聲音,讓城市開始蘇醒,等到太陽探出半個頭的時候,黑暗早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明亮又溫暖的白晝。
微風吹起窗簾,也帶來了晨曦的陽光,碧霞的睫毛微微顫了顫,緩緩地睜開眼。
是夢嗎?
碧霞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她好像夢見李穆了。
這是她第一次夢見他。
夢到了什麼呢?
好像是李穆一臉委屈地窩在床的一個角落,扯著被子的一個角落,可憐兮兮的模樣。
碧霞回想起那個場景,還會不自覺地失笑出聲,李穆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模樣呢。
他們也曾相擁而眠過,但每次都是李穆強勢地抱著她睡覺的,似乎隻有這樣的睡姿才能讓他感到安心一點。
不過,大概是太想念他了吧,才會做這麼荒謬的夢。
碧霞的目光微閃,看到了自己枕頭邊緣有一點凹下去的痕跡,手不自覺地覆上去,從枕頭到床單上,似乎的確有熟悉的餘溫。
難道不是夢?
不可能,碧霞立刻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那應該是自己的錯覺吧。
起身想走到陽台上,習慣性地摸向右邊的邊緣處想開窗,卻摸到一片虛無,窗戶是開著的?
碧霞微微皺眉,她昨天明明是把窗戶關上了的,現在怎麼會是開著的呢,難道是半夜有人來過了嗎?走到陽台上,產生了疑惑的碧霞看到了離自己很近的一個陽台,兩個陽台幾乎是緊貼著的,而那個陽台所在的房間,是表哥的?
說明自己剛才摸到的餘溫不是幻覺。
心裏出現這個念頭之後,碧霞又生氣又無奈,她以前怎麼沒發現表哥竟然還有爬窗的技能呢,他還真能厚著臉皮來爬床啊。
更讓她生氣的是,她自己竟然沒有發現這樣一個大活人就睡在她旁邊,是她睡得太死了還是她的潛意識對表哥根本不設防?
如果是前一個的話還好,但如果是後一個的話……
不僅對表哥不設防,還把他當成了李穆。
碧霞眸子裏滿是無措,她明明在很努力地區分兩個人,為什麼結果還是這樣?
她一直堅定地認為,她可以做到對表哥的好視而不見,然後表哥知難而退,她麼,大概就這樣過一輩子吧,但是事實似乎不是這樣的。
碧霞突然害怕了起來,萬一有一天,她真的喜歡上了表哥,那她會不會真的把李穆當做是南柯一夢,然後慢慢地忘了李穆……
不可以這樣!碧霞用力地握緊拳頭,李穆那麼好的一個人,表哥是怎麼也,怎麼也……及不上的吧?
而被碧霞拿來做比較的表哥則正躺在隔壁的床上,裹緊了被子,重重地打了一個噴嚏。
表哥摸摸自己的鼻子,不至於吧,隻是睡覺的時候沒蓋被子而已,他什麼時候這麼脆弱了,這麼容易感冒,太丟臉了。
一定是碧霞在想他。
絕對不是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