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莎進入帳篷的時候,白河正盤腿坐在桌後,閉著眼,身體四周隱隱泛著赤紅色的光芒。
難怪人家這麼強,真可謂是爭分奪秒地修煉啊;她心中感慨著,然後輕輕地‘咳’了一聲,猶豫了一會,還是叫了聲:“白叔叔。”
這貨雖然看上去不老,不過是和星辰大叔來往的那一輩,這麼叫應該沒錯吧?
白河睜開眼,麵無表情地看著她:“你父親告訴過你了嗎?”用的是艾澤大陸通用語,咬字清晰,可以聽得出有在中立區之外的地區曆練過。
“嗯。”羅莎點了點頭,感到有些尷尬,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
“你的父親幫過我一次,我還他一次,交情僅止於此,你不必拘禮。”他用很明顯的古國腔調說著,然後看了看一邊的椅子,“請坐,星辰小姐。”
明顯一副懶得套近乎的樣子,看來不是個自來熟。一個難以接近的人,羅莎在心中再次評價他,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羅莎突然就輕鬆了起來,既然不用顧忌那層關係,那就一切都好說了。
“那麼,白先生把我留下來,是為了什麼事呢?”她這一轉口可是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
“我想知道解開你封印的人在哪裏,叫什麼名字。”
這一問,羅莎又懵了,不過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麼,但慕斯可不需要她的掩護,你看像教廷那樣派出那麼多高手去屏障山林找茬,一個堂堂十階聖騎士,把她和米諾斯追得滿山林亂躥的牛X人物凱薩琳,人家慕斯說扣就扣了。
再說了,這慕斯也不是個好鳥,竟然想把她當免費優樂美喝,她也樂得給他找點麻煩——在不暴露自己的前提下。
“雖然不知道你要知道這個做什麼,”羅莎搔了搔頭後腦勺,說,“不過看情況,你要是問不出,肯定也不會放我走了,那我還是說出來好了,可是你能不能不要跟我父親講?”
白河點了點頭,不說話。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我曾經被黑暗信徒劫持過,當時那個黑暗信徒為了避開光明教廷的追兵而帶我進了凶名昭著的屏障山林,在經曆過一連串的死裏逃生後,我們落入一個水下洞穴,後來為了避嫌,我對我父親他們說我當時昏迷過去了,對其中的事一點也不清楚。”
羅莎一邊說,一邊偷偷觀察白河的表情,不過這人的麵部神經好像全部壞死了一樣,從她見到他開始就沒有任何表情,她猜不出他心裏在想什麼,因此很是不安。
倒不是怕他拿去跟人說,反正他坦言跟星辰大叔也不是很熟,再說像這種麵癱無口怎麼會懂得八卦的樂趣,她不安的是白河不信,然後一直扣著她,她可也是要爭分奪秒修煉的人啊。
“但其實我當時是清醒的,地下洞穴中有一個活了上千年的老妖怪,是個非常資深的黑暗信徒,我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強,不過,據說教廷派出去調查他的十階聖騎士失蹤很久了,就是他幫我解開了封印。”然後她把米諾斯當初想要拿她實驗‘魔武雙修’的事情又說了一遍。
“他說他叫慕斯。”羅莎最後補充了一句。
白河思考了好一會,並沒有表露出信或者不信的信息。
羅莎忐忑地坐著,直到實在忍不住了才開口叫他:“白先生?”
白河這才轉頭看她,‘嗯’了一聲,說:“你帶我去找他。”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就像在說‘天氣不錯’,可對羅莎來說,卻像晴天裏劈下的一道驚雷!
“可是,”她下意識地掙紮抗拒著,“他很強的!他單手就能撕開一條空間裂縫……。”希望借此打消他瘋狂的念頭。
“那麼希望他不會讓我感到失望。”白河居然這麼說,一副要找慕斯挑戰的語氣!羅莎被震得久久不能回神,到底是她跟不上世界的腳步,還是強人的思維都與眾不同?雖然白河很強,但人家慕斯畢竟活了上千年啊!
“而且他號稱能血屠敵軍十萬人……。”
白河越聽眼睛越亮了起來,這種變態的滿足感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能不去嗎?”羅莎頹廢地聳下肩,她太熟悉那種眼神,那是戰鬥的欲望,可她一點也不想去當炮灰!先別說屏障山林裏有多少高階魔獸有多麼危險,光是慕斯想要她小命這一條就足以讓她望而卻步,“我告訴你地方不行嗎?”
“不。”白河搖頭。
“為什麼?”
“因為我這麼說。”白河的語氣還是淡淡的,卻有一種不容人拒絕的意味在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