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小邊城駐足了兩天,然後繼續出發北上,一路瘋狂地趕路過後,他們終於到達了惡龍的領地。
早年留下的陰影令羅莎下意識地深吸了一口氣,不管是當年的她還是現在的她,對上這條惡龍都隻有變成龍糞的下場。
而現在認真地看,這條惡龍連趴著睡覺都巨大得令人不敢直視,更別說是站起來之後,它的背上長滿了可怕的倒刺,非常尖銳鋒利,真不知道當年的自己是哪裏來的勇氣在它的利爪下逃生的。
“喂!”羅莎叫了一聲白河,然後低聲說,“它把路擋住了,我們想辦法繞過去吧,或者等它什麼時候不在了……。”
龍族畢竟不同於別的魔獸,它們變態起來也是不能用常理來論斷的,白河是很牛X沒錯,但撐死了也還是一人類,人家光一條腿都比他高,這要怎麼打?
羅莎就錯在她用了‘常理’來推斷白河。
白河彎下腰從地上撿了塊石頭,在羅莎不解地目光中拋了拋,似乎在掂量石頭的重量,然後‘咻’地一下扔向了惡龍。
羅莎猛地倒抽了口冷氣,條件反射差點嚇尿了,因為那塊石頭不偏不倚地砸在了惡龍的腦袋上。
力道不是很重,就跟逗貓逗狗一樣,她也得承認那塊小小的石頭‘咚’地一下砸在惡龍巨大的腦袋時,那畫麵甚至還有那麼點可愛,但惡龍顯然不這樣認為,因為它馬上就醒了過來,然後瞪著一雙血紅大眼看他們。
金發碧眼的姑娘很快就勾起了惡龍遙遠的回憶,龍族的生育能力極低是全大陸公認的,不然龍族早就一統大陸了,正因為子嗣少,所以就算羅莎已經不是平胸蘿莉了,惡龍還是立刻把她認了出來。
“吼!!——”惡龍暴吼了起來,目露凶獰的光芒,四周的鳥獸嚇得四下逃散,惡龍‘咚咚咚’地朝她奔來,一陣地動山搖中,羅莎哪還顧得上別的,轉頭就想跑,卻被不動如山的白河一把拎住了。
“再敢跑就打斷你一條腿。”他冷冷地丟下這句,然後把她扔在地上,自己則一躍而起,緊接著迅速朝惡龍的方向落下,就像一支離弦的利箭,他化作了一道迅捷白光,‘咻’地一聲射向體型比他龐大千百倍的地龍。
羅莎咬了咬牙,強忍著畏懼躲在一棵樹後觀戰。
白河並沒有讓她等太久,隻見那道白光圍繞著巨大的惡龍‘唰唰唰’轉了幾圈,然後落在羅莎身邊,她看了看白河,然後看了看那惡龍,那條惡龍居然出人意料地靜止在原地,然後非常戲劇性、非常誇張地轟然倒地,把大地砸得一陣顫抖。
羅莎咽了咽口水,看著倒在血泊中生死不明的惡龍,再看了看還沒有惡龍小腿那麼粗的白河,一種詭異的感覺在她心中緩緩升起。
“走。”白河說了一個字,立刻讓羅莎如夢初醒,她深吸了一口氣,不敢去想這貨的實力到底有多恐怖。
如果說之前因為他的沉默和奇葩而漸漸淡化了對他實力的認知,那麼這一次,羅莎再一次複習了對白河的敬畏。
‘我沒有得罪他吧?一定沒有吧!?’她一邊帶路,一邊非常糾結地回想著這一路發生過的事。
可想而知,他們這一路走得非常風平浪靜,就算有膽大包天的魔獸出來作怪,也很快被武裝鎮壓成炮灰,如果不是白河在後邊一直盯著她的話,羅莎還真會以為自己帶了個強力打手到高危區旅遊了。
一路無話,他們很快到達了風神之痕;白河麵無表情地看了看哀嚎的喪屍們,然後看了看刻有‘風神之痕’的那塊巨石,像是對這些形狀可怕的死屍一點也不好奇,卻反倒是對那塊石頭有些興趣。
‘這算是同類的共鳴麼?’羅莎暗想。
“那邊沒有這樣的石頭。”白河忽然說,然後站在巨石邊上,輕輕地撫摸著那刻痕,刹那間,非常莫名其妙地,一種熟悉的溫柔從他的指尖傳到了心中,好像在遙遠的從前曾經有過這樣的溫暖時刻。
‘您看,這樣跳好看嗎?’
‘嗯。’
‘父親……其實您是恨我的,對嗎?’
‘……不。’
“喂,你該不會想娶它回家吧?”對一塊石頭露出那種溫柔表情是怎麼回事?羅莎看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而她的聲音也將白河從莫名其妙的臆想中帶了回來,那個在他耳邊低語的女音也就此消失了。
白河看了看她,然後轉頭看著哀嚎的喪屍們。
“他在哪?”他又恢複了那樣冷淡的模樣。
“這邊。”羅莎指了指來福老窩的方向,然後跟著他的腳步離開了風神之痕。
來福當年的老窩早就被別的大貓占去了,來福在寵物空間裏,可以通過主人的眼睛‘看’到外界的景象,這也是為什麼每次被召喚出來它都能很快投入戰鬥的緣故,而現在,大貓在寵物空間裏對占了它老窩的皮休一陣齜牙咧嘴,隻差沒有撲出來咬對方兩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