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妙音法師無比期待和熱切的眼神,阿然無法隱匿什麼。再說她也期待著能有一個知道此物的人能給她更多的了解。於是,很認真地答道:“是的,它的確是鳳首箜篌。”妙音法師激動的無法抑製雙手的顫抖:“鳳首箜篌,佛門聖物啊。沒想到,沒想到在我有生之年還可以見到他啊!”接著轉身拉著阿然道:“你是如何得到這聖物的?”阿然沉吟片刻道:“妙音大師請原諒!此事不方便在此處說。待比賽結束後我親自往雀離大寺拜訪您,您看成嗎?”妙音大師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忙雙手合什道:“老衲突見此物,未免有些失態,還請施主切莫掛懷。待此次比賽結束後,老衲灑掃庭除,煎水烹茶,恭候小姐大駕光臨。”說著,默默注視阿然一眼,轉身退回評委席。卻難掩心中萬馬奔騰般的激動。皆因前幾場比試阿然並未拿出這鳳首箜篌,使用的不過是尋常箜篌罷了。才致有今日之事。
阿然也深吸一口氣,掩下心中的期待。輕輕地試了試那鳳首箜篌。而後,玉指輕啟,一個個悠揚的音符從阿然手中滑出。夕陽西下,漁舟初歇,安閑地裝上一袋子水煙,再倒上二兩花雕,哼唱著小曲,吆喝著老婆子速速煎了魚來下酒。姑娘嗔怪著將才煮好的魚蝦放在麵前,收了手上的水煙袋。坐在船頭輕理秀發。荷葉亭亭,散發著淡淡的清香。月如圓盤,皎潔的月光灑滿湖麵,時有魚兒躍出水麵。一曲既終,也是震天的掌聲和歡呼聲。評委席上也是一陣熱烈的議論。觀眾席上也展開了熱切的討論,不少人想到演奏開始時妙音法師的異樣。都在揣測這次或者妙音法師會給一個不一樣的分數?
別的三位評委都亮出了滿分的牌子。大家都將期待的目光投向了妙音法師。妙音法師此刻卻有些籌躊躕,最終長歎一聲道:“此曲已是極好。有生之年得聞,可謂三生有幸了!隻是,隻是演奏者功力略有欠缺,未能完全發揮出樂器本身的特色。所以,很遺憾,老衲隻能再給出一個四分!”話音剛落,滿室唏籲:老和尚,你這是弄哪樣嘛?又給個四分,大家都一樣?你當是小朋友排排坐,吃果果啊。
有這樣腹誹的人不在少數,可是敢說出來的沒有幾個。那個,確實沒有人敢說自己比老和尚在音樂上更為精通。可是這比賽要怎麼收尾嗎。還有那麼多獎品,該給誰呢?難不成一樣分一件,那也多出來一件啊?
四位評委也都意識到了這後果的嚴重性。於是乎,幾個人湊在一起簡短地討論了一下。最後給出這樣一個答案:今天的比賽到此結束。待商量好新的比賽規則後明日繼續。觀眾席上一片嘩然:這,這是什麼節奏嘛?!一時噓聲四起,侍衛不得大聲地維護著現場秩序。賽場的主持人又大聲宣布了一次剛剛評委的討論結果,關補充道:“如有人能提出更好的比賽規則,賞銀千兩!”此言一出,賽場立馬安靜:是啊,有這功夫不如趕緊回家去想個好主意呢。若能被采納了,那可是紋銀千兩呢。誰會和白花花的銀子過不去啊?於是,不用再維持秩序,大家都爭先恐後地往外走去。
慧蓮大師與聖僧鳩摩什與四位評委道別過後,也都各自離去。隻有阿然一人留在妙音法師身邊尚未離去。另外三位評委皆相視一笑,會意地先行離開。有些話並不適合人多的場合。阿然雙掌合什,與妙音法師見過禮。妙音法師道:“孩子,你有什麼要問的,老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過姑娘你若是想要知道關於這鳳首箜篌的情況的話,那老衲可能所知不多。也隻能是傾盡所能了。希望能幫到你。”阿然的心沉了沉,不過還是開口道:“大師所言無差,我正是想了解所有關於這鳳首箜篌的情況。”
妙音法師道:“其實我對於這鳳首箜篌,所知也非常有限。不過是聽前任主持曾提起過這鳳首箜篌。老衲一生除卻佛法,所癡迷者無非音樂。當時聽主持提及此樂器。不禁心生羨慕,總想一睹快之。總算今日心願得償,也可謂斯是快哉!”老和尚仍沉浸在心願得償的興奮之中而不能自撥。話題一轉,妙音又道:“前幾年幸得這一孤本殘卷的樂譜。從中才得窺:原來天界有一百零八樂器,其中更以八種為領袖,而這鳳首箜篌更是個中翹楚。據說這一百零八種樂器散落天、地、人神、魔各界。若能合這一百零八種樂器為一處,則法力無邊。可惜那樂譜殘缺不全,老衲也無法得窺全貌,至於每種樂器的演奏,據說都各有樂譜。至於其他,老衲也就不知了。”
雖然妙音法師的話對於阿然了解鳳首箜篌沒有起到太大的幫助,卻也讓阿然震憾不少:一百零八種樂器?合在一處,鳳首箜篌是這些樂器的領袖?阿然的頭腦中一時有太多的衝擊。妙音法師也不再多言,隻是深深地望了阿然一眼:“姑娘,明天還有比賽,老衲希望姑娘且放下心事,等賽事既了,再與老衲山中一述也不晚。”阿然自然無不肯,何況她心裏還有太多困惑想有人能解。於是雙掌合什道:“阿然省得!等賽事終了,定上山拜會妙音法師!到時還請法師不吝賜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