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前世今生。心情可謂是一時歡喜一時憂。但心中的信念卻是越來越強烈:去救出那個為了她肯以性命相博的人!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阿然徒步下了山。
找來阿諾與阿古娜,阿然坦陳了自己的想法。阿古娜自然唯阿然馬首是瞻,阿諾卻在聽說阿然突破了第七重天,功力已經晉級到第八重天時,轉而對阿然道:“看來師父還是有先見之明啊,她老人家已經預料到你終有一天會突破。因此有一本東西讓我在你突破時交給你。”阿然聽了這話就有些來氣:“師父這是什麼意思,不直接給我,還找你當個二傳?”阿諾卻並不生氣,隻道:“阿姐莫要發火,師父這樣做,自然有師父的考慮。你且等著,我去將那物什兒給你拿來。看過後你自然就明白了。”看著阿然作勢要打過來的樣子,阿諾一邊解釋,一邊飛速地閃了出去,聲音猶在人後傳了過來:“這可是師父的意思,阿姐可怨不得我!”
阿然看著比兔子跑得還快的阿諾,恨恨道:“哼,什麼師父,教出什麼樣的徒弟!”卻忘了這話等於是把自己也框進去了。聽得阿古娜在一邊兒掩著嘴想笑又不敢笑,生生憋壞了。
不過阿諾帶來的書卷卻很有意義,解決了阿然想要解決的問題。也就是說到底如何去找尋那個人的問題。書卷上說:當阿然突破第七重,進入第八重天時,就可以駕馭她錦囊裏的裏的飛毯。去到任何自己想去的地方。不過,此去路途中仍然凶險重重。師父囑咐須得小心才是。
阿然收拾了師父的書卷,又和阿諾、阿古娜兩人商量了一下西去的事宜。畢竟得和大唐皇帝有一個交代。而龜茲王那邊也不可能消聲匿跡。自然都得有個說法。而且,還有阿七。阿然突然發現: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不過短短一年有餘,卻已經有了如此多的牽掛。
收拾起心情,阿然連夜寫了一封奏折交與太常寺專門負責他們來唐事宜的官員,請他轉交大唐皇帝。太常寺的官員自然不敢輕慢,憑著阿然她們那一次演出的成功,現在可已經是大唐的座上賓了。何況,尊貴如公主也成了阿然的弟子。太常寺的這位官員自然第二日一早就按照流程將奏折遞到了上書房。
大唐皇帝雖然很覺得遺憾,卻也未曾挽留。畢竟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再說,回去的隻是這三人,別的人依然會留下來完成後續的交流。自己縱然貴為一國之君,也不能阻攔啊。大唐皇帝著禮部盡快安排送行宴席,同時,自然少不了將大唐的新鮮玩意兒賞賜了不少於三人。同時,也帶了些奇巧珍稀的東西給龜茲王,以示謝意。
不過,消息傳到寶瓶公主這裏,卻出了問題。寶瓶公主已經迷戀上了那美妙的箜篌,兩位師父如今都要走,自然不可!寶瓶公主竟跪在了父皇的上書房門前,非得要追隨兩位師父一起西去。任憑自己的母妃,還是皇後都勸阻不了。倒是那大唐皇帝骨子裏也是個極愛音樂的,隻是礙於身份,無法肆意妄為。麵上雖不能助長寶瓶公主的這種作法,內裏卻早已同意了女兒的行動。因此,在跪了一天之後,大唐皇帝就許了寶瓶公主所請。阿然雖然無奈,卻也不得不接受了這位尊貴的學生。
這位寶瓶公主說來也是個異數,雖生在皇家,卻早早就厭倦了那錦衣玉食的生活。每日裏都指望著有朝一日能掙脫這束縛,現如今,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寶瓶公主如何能夠放過?縱然再不能奴婢成群,事事得自己親力親為,寶瓶公主也甘之如飴。一切來的,都是命中注定。阿然相信:既然寶瓶公主能夠加入,那麼冥冥之中,一定自有安排!
離別的宴席上阿然又以一曲《春江花月夜》博取了無數的眼球和驚歎!如今的阿然,早已脫去了初出道時的青澀,功力的精進,讓阿然對於音樂的駕馭也更為輕熟,而對於生命與生活的理解,自然更給演奏帶來了更為深刻的內涵。在那一刻,大唐皇帝甚至暗自後悔自己那麼輕易地就答應了這位猶如天簌的樂師的請求。
收拾行囊,阿然一行帶著眾人的祝福和囑托踏上了西行的旅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