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上前一步道:“有意一試。”那黑衣勁裝男子見是一名年紀甚輕的男子。心裏不免有些失望。不過,這許多年了,試過的人就算沒有上萬,也有上千了。自然什麼人都有。因此,那男子馬上斂起了那一閃而過的不以為意。拱手道:“如此,請這位客官隨我來。”
幾人不由的有些納罕,這鼓不是就在外麵嗎?因何還要到別處去。那黑衣男子顯見得這種情況也是見得多了。便一邊走一邊解釋道:“鼓在此處沒錯,可還有一些事宜須得給這位意欲一試的小哥說清楚才是。”這下幾人才算是明白了。原來人家還有個試前說明呢。
進得樂館,那男子從書案處拿出一份早就寫好的生死契約書,遞與阿諾。卻見上麵寫道:“凡願一試者,如有任何意外發生,均生死自負,與青和樂館蓋無關係。”上麵還有縣衙的大印,可見這是經了官府見證和許可的。
阿然不由作聲問道:“難不成這鼓還能傷人不成?”那黑衣男子正色道:“諸位有所不知,此鼓與平常之鼓有所不同。此鼓乃吾家祖上所傳,聽老祖宗們說,此鼓非有緣人不能擊響。而且,數年前,確有人因擊鼓不成而用蠻力的。誰知反被不知何力所傷,因此我們樂館才定下了這生死書。各位客官莫要不信,此事也是我親眼所見。確實匪夷所思,但確實是實實在在的事實。看這位小哥還如此年少,還是考慮清楚再來吧。”竟是有意勸阻。
幾人正說話間,那樂館後麵卻走出一位胡須皆白的長者。笑道:“長海所言是不假。那鼓乃祖上所留,也曾有言留與晚輩:那鼓乃上古神物,非有緣人,還是不要輕易嚐試得好。”那被喚作長海的壯年男子垂手立在一旁,顯見得這名長者在此樂館身份地位不低。
那長者手撫胡須道:“幾位既有心一試,不知可知這鼓的名稱?若是不知,我勸諸位大可不必一試了。免得反而給各位帶來什麼不必要的傷害。”阿諾、阿然與無弦大師等人皆相顧茫然。
突然,有如一道閃電從大腦中流過:“雷公鼓”三個大字金光閃閃地展現在了阿然的腦海中。而那古譜上關於雷公鼓的描述也一一從腦海中出現。於是,小心翼翼地麵向那老者道:“不知此鼓是否名為雷公鼓?”
長者原本並不存幾分期望,見幾人的神情,更是以為不過是幾名因好奇而來的孩子罷了。阿然的這三個字,卻讓老者渾身莫名一震!輕撫在胡須上的手竟有些顫抖。而那原本垂首而立的中年男子也猛地抬起了頭。
這鼓乃祖宗所傳,這名諱也僅族中數人知道而已。這也是族中不傳之秘。這數十年來,也並無人能報得這鼓之名諱。難道,真的是有緣人?
長者掩住心裏的風起雲湧。對上阿然的眼睛道:“幾位既然知道這鼓的名諱,那不妨一試。”原本長者是以此來勸阻幾人的,此時卻迫切地想要看看是否是有緣人了。
阿然卻轉向阿諾道:“此鼓如此凶險,不如我們不試了吧?”如果要讓阿諾涉險的話,阿然寧願不選。阿諾卻輕握了阿然的手,給了阿然一個稍安毋躁的眼神。拱手對老者道:“不才願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