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士司機疑惑地看著穿著病號服的湯桂,“你也有病?”
並不是司機糊塗,此時的湯桂紅光滿麵,容光煥發,哪裏有病人的影子呢?
的確,湯桂自己也覺得精力充沛得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好像年輕了一二十歲,並且,他還有種蠢蠢欲動想泡妞的衝動,這點,連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害臊,別說七十幾歲的人了,想想自己剛才還在停屍房裏,命才活過來,就想這事,真是不知死活。
一路上,湯桂腦子裏總是浮現那個戴眼鏡的年輕醫師。湯桂記得,那位戴眼鏡的年輕醫師在他身上推拿按摩拍打一陣後,他感覺到那本來凝固不動的血液突然動了開來,開始,像清泉、像溪流,緩緩流動,後來,又似江河、似大海,洶湧起來……。正當他感到全身熱血真氣都要沸騰時,那年輕人搖了搖頭走了。可是,那股熱流並沒有因為他們的離開而停止,它還在繼續湧動,沿著血管,沿著經絡,周而複始地流動,越流越歡快。
幾十公裏的路程很快就到了,湯桂回到湯家老屋,一看,門上一把鎖,這時,他才想起自己本來在醫院住院,老婆和兒子還在醫院裏呢,剛才一慌亂,忘記叫他們一起回來了。
不僅僅是自家門上一把鎖,就連附近的人家也是鐵將軍守門。咦?這就奇怪了,今天怎麼這麼冷清呢?人都到哪裏去了?。他哪裏知道,他的親朋好友、鄰居裏舍,都到醫院要他湯桂的屍體去了呢。
“桂哥,你……哎呀,你不是死了嗎?你是人還是鬼?”突然聽見背後有人驚問道。說話的人是湯桂的老鄰居湯老七。
“我死了?……哎呀,對,我是死了呀,我是從停屍房裏跑出來的呢。……咦,我是鬼還是人啊?”
今天的事確實怪,湯桂糊塗了,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湯老七也看出了湯桂不是鬼,忙說:“哎呀,都說你死了,屍體失了,左鄰右舍都到醫院幫你兒子打架去了呢,你原來沒死呀?還自己跑回來了。快,快,打電話告訴你兒子。”
湯桂的兒子一聽父親回家了,高興之餘,說了幾句難聽的話也就回家了。
人就是太懶惰了,湯桂從太平間出走的事,隨著家屬的散去竟然就這麼過了,也沒人問一問他是怎麼活過來的。也許,醫院領導認為,人死了很正常,活過來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所以,湯桂活過來沒什麼可稀奇的。至於為什麼活過來了?回答很簡單:沒有那麼多的為什麼,活過來了就是活過來了唄。
當周希漢聽到這消息後,先是一愣,接著是一陣狂喜。
“嘻嘻,你們看,這周希漢又來寶氣了,一個人在那裏笑嘻嘻的,他不會是真有神經病吧?”
幾個護士看著手舞足蹈樂開了花的周希漢,她們好像是在看西洋景,嘻嘻哈哈笑得很熱鬧。
“嗨,嗨,周希漢,莫發寶氣了,你看她們在笑話你呢。”趙雷雷提醒道。在這群護士小姐裏,有幾個就是趙雷雷追求的目標,他可不想讓周希漢破壞了湘雅醫科大學學生的高貴形象。